兩晉秘史 第一九一回

　　卻說趙王虎恨燕與段遼在密云山擊敗其將麻秋，乃合兵五十萬，巨船一萬艘，自河通海，運糧一千一百萬斛于樂安，徙遼西、北平、漁陽萬余戶于兗、豫、雍、洛城。自幽州以東至西狼山，大興屯田，括取民馬，如敢匿者腰斬，凡得四萬匹。

　　率眾大閱于宛陽，欲擊燕。

　　燕王皝聞知大驚，集僚佐商議拒虎之計，而謂其子慕容恪曰：“石虎自以樂安城防守重護(hù)，薊城南北，必不設(shè)備。汝宜率眾由詭道，出其不意，去燒其積聚，屠其城池，可盡破也，‘不然兵至?！便∪恢?，即密統(tǒng)兵一萬人，自騃騃寨直抵薊城，遂破武津，人高陽，所至皆焚燒積聚，掠三萬余家而去。

　　石虎聞知大驚，恐失巢穴，果勒兵退還，伐燕之謀始停?！　』⒓然貒?，命其次子石韜為太尉，與太子石宣迭日省可尚書奏事，不復(fù)啟旨。司徒申鐘諫曰：“慶賞刑威，后皇攸執(zhí)，名器實重，不可以與人，庶可以防奸杜漸，以示軌儀。太子職在視膳，不當(dāng)預(yù)政，庶人邃，覆車未遠(yuǎn)也。且二政分權(quán)，鮮不階禍；愛之不以道，適所以害之也！”虎不聽。中謁者令申扁有寵于虎，宣亦昵之，使與機密?；⒓炔皇∈拢粡?fù)啟旨，而宣、韜皆好酣飲畋獵，由是除拜生殺之權(quán)，皆決于扁，自九卿以下，望塵而拜。

　　卻說漢王壽致書于后趙王虎，署曰：“趙王石君”，虎不悅，中書監(jiān)王波曰：“壽既僭大號，今以制詔與之，彼必酬返，不若便為書與之。今挹婁國獻(xiàn)楉矢石砮于陛下，可不以之遺漢？使其知我能服遠(yuǎn)方也！”虎然之，遣漢亡將李閎以書物持歸報。閡至成都，壽下詔曰：“羯使使廷，貢其砮矢，賞其來使?！笔谷藲w告石虎，虎聞之大怒，黜波以白衣領(lǐng)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