楹聯(lián)叢話全編 巧對錄 卷之二

　　近人有掇取《說文》中字句，集成對偶，名曰《說文凝錦錄》，皆漢以前文字，古雅可喜。今摘錄其最工者百余條，以廣見聞云：

　　“天體”圜，天體也對“地根”垠，地根也。“屈虹”霓，屈虹也對“凝雨”雪也?！坝辍酢彪暎辍?上雨下染)也對“火飛”□(上西下滅)，火飛也?！皾袷睢变?，濕暑也對“冷寒”□(左氵右靚)，冷寒也?！皠e水”派也對“回風(fēng)”飄也?！吧铰Z”峰，山耑也，同端對“水派”港，水派也?！疤扉T”閶對“地室”窨?！爸裉铩斌?qū)Α笆亍薄?上廠下金)?！柏S流”混對“盛火”□(左火右多)?！巴每摺避Α跋P場”益州部謂螾場曰坥?！扮圩印薄?上爫下不清)，幺子相亂，受治之也對“下妻”嬬，下妻也。“蛇醫(yī)”蠑螈，以注鳴者對“鼠婦”蟠?！氨胴垺扁♀?，如虦貓，食虎豹對“健犬”猛?！八x”魚對“風(fēng)鼠”鼩，胡地風(fēng)鼠也。“羊子”羔對“牛父”特，樸特，牛父也。“舒鳧”鶩對“伏獸”貍?！俺B”雅對“周燕”巂?！靶ⅧB”烏對“貪獸”夔，即猱也。“名豕”希，河內(nèi)名豕也對“大牲”牛。“茶芽”茗對“瓜當(dāng)”蒂?！奥椤?上艸下黠)”黀對“竹枚”箇?！按筝纭比攲Α靶∑洝鞭剑浿≌??！澳径薄?上荋下大)對“水衣”菭?！吧⒉摹辈?，小木散材對“陳草”□(上艸下不清)，陳草復(fù)生也。“木素”樸對“竹萌”□(上笞下心)?！爸衲w”笢對“木頂”槙。“禾本”秄，壅禾本對“竹胎”筍。“草零”草曰零，木曰落對“木陊”□(上麁下木)，木葉陊。“草端”芒對“粟實”米?！拔蓐颉薄?上宀下戈)，屋牝瓦下對“關(guān)牡”□(外門內(nèi)龠)，關(guān)下牡。“壁會”際對“孤隅”陬。“井壁”甃對“庫垣”墬，道邊庫垣也?！皯羯取膘閷Α霸畲啊眻`，陶灶窗也?！八骸睒?qū)Α澳倦A”梯?！吧钗荨卞玻桓采钗菀矊Α笆璐啊薄?左不清右疋)，門戶疏窗也。“主階”阼對“鄰道”□(左肙右邑)?！爸匚荨睂訉Α氨忍铩碑{?！疤刂邸睌?，士特舟對“副馬”駙?！板竺肌遍H對“劍鼻”鐔?！翱甬?dāng)”槶對“櫝樸”槧?！皶枴备枺瑫字窀栆矊Α吧漪??！?左土右不清)“禮俎”俎對“樂鐘”鐘。“刀室”鞞對“弓衣”韔?！皶摇毖`對“劍柙”□(左木右合)?！碍h(huán)舌”□(左角右敻)，環(huán)之有舌者對“型腸”鑲，作型中腸也?！澳編ぁ睏鐚Α爸褫洝惫彙！胺界姟扁[對“圓案”檈?！伴D鱗”镈，镈鱗也。鐘上橫木上金華也對“車耳”□(左車右反)，車耳反出也?！按当蕖陛詫Α拔杪摹避h?！办嚅T”灶口對“火主”燈中火主也?！昂窨暋苯悓Α凹冇瘛奔冇裨唤??！靶嘤瘛鲍媽Α皵∫隆薄?敝之左部)?！熬谱摇痹銓Α肮绕ぁ笨??！棒~精”鱻，新魚精也對“鳥胃”胵。“韭郁”莤對“介脆”荃，介脆也?！胺滹崱薄?上鼏下二蟲)，蜂甘飴也對“馬酒”漢有挏馬官作馬酒。“口端”唇對“目際”睚?！邦伹啊泵鎸Α叭獗怼薄?左月右弱)，肉表革里?！氨酃?jié)”肘對“面毛”須?！俺戆l(fā)”□(珍之右部)對“厚唇”□(上黨頭下多)?！笆中小辟閷Α澳繎颉薄?左目右晏)，目相戲也。“手呼”招對“舌介”哽，語為舌所介也?！凹毼摹薄?穆之右部)對“清飾”□(左青右彡)?！盎鹕薄?上雁下火)對“木音”□(上雨下羽)?！瓣枤狻被陮Α瓣幧瘛逼??！坝窆狻庇硨Α盎饸狻睘??！吧频ぁ彪o對“圜采”紃?！榜g文”辬對“錯畫”文，錯畫也。象交文。“曲行”遲對“平議”訂。“競言”語對“并視”覞。“記謀”記謀曰訪對“深諫”諗。“好視”覣對“美言”。“疁田”疁，漢律曰：疁田茠草對“抒井”□(左革右冤)?！盀⑸怼痹Α氨U口”漱?！靶型琛睆棇Α瓣P(guān)矢”彎，持弓關(guān)矢也。“水草交”水草交為湄對“云雨起”凄，云雨起也。“側(cè)出泉”漀對“特立石”碣，特立之石?！皨D持帚”婦，從女持帚灑掃對“男力田”男，從田從力，言男用力于田?！俺妓就狻彼荆妓臼掠谕庹邔Α肮偈戮惫倮羰戮?。“依人鳥”雀對“知聲蟲”蠁?！岸锑谷豹n對“長脊?！薄?左牜右畺)，牛長脊也?！扒嘤鹑浮贝?，青羽雀也。出郁林對“赤尾魚”魴?！膀哆€錢”趺，青蚨，水蟲，可還錢對“鷸知雨”鷸，知天將雨鳥?！伴L脊獸”豸，獸長脊對“哆口魚”魠，哆口魚也?！傍B一枚”只對“鼠五技”鼫，五技鼠也?！俺嘤鹑浮濒洌嘤鹑?。出郁林對“黃腹羊”?！爸穸敝?，冬生草也對“麥秋種”麥，秋種、厚薶，故謂之麥?！敖偫叢荨备饘Α奥棍缁牎饼~?！伴T旁戶”閤對“城下田”□(左田右耎)?！疤亓簟遍|，特立之戶對“別生條”枝，木別生之條。“六叉犁”楎?qū)Α皟扇信a”□(上艸下木)?！熬暿|”緯十縷為綹對“絮一苫”紙，絮一苫。紙絲滓也?！暗犬嬑铩眲t對“分別文”斐?！伴_閉門”閘對“屈申木”煣。“星見雨除”夝，雨而夜除星見也對“風(fēng)吹浪動”飐，風(fēng)吹浪動也?！帮L(fēng)動蟲生”風(fēng)動而蟲生，故蟲八日而化對“雷鳴雉雊”雊，雷始動，雉鳴而雊其頸。“晝與夜界”晝，日之出入與夜為界者對“雨從云下”雨，水從云下也?！胺克咎锖颉狈啃菫槌?，司田候也對“牛起物數(shù)”牛為大物，天地之?dāng)?shù)起于牽牛?！俺且允⒚瘛睂Α巴聊芡挛铩蓖?，地之吐生物也?！坝曛乖屏T”霩，雨止云罷貌對“水少沙見”沙?！靶芤远U”熊獸，似豕，山居，冬蟄對“龍以秋潛”龍，春分而登天，秋分而潛淵?！芭ｑg如星”□(左牜右平)，牛駁如星對“豹圜似虎”豹，似虎，圜文?！把圄~尾似”魚，象形，與燕尾相似對“禽□(上山下離)頭同”禽，走獸總名。禽□(上山下離)兕頭相似?！?同上)，呂支切，山神獸也?！疤B草忘憂”藼對“芣苡宜子”芣苡，其實如李，可以宜子?！笆l(fā)為程”程，品也。十發(fā)為程，十程為分，十分為寸對“三斛為□(上采中大下巾)”□(同上)，囊也。又作帣。今鹽官三斛為一□(同上)?！靶Σ粔念仭睆z對“辛能蹙鼻”辠，言罪人蹙鼻苦辛之憂?！耙暯具h”眈對“買賤賣貴”販?！皠幼髑星小毙紝Α把哉Z譫譫”譫譫，多語也?！耙鈨?nèi)言外”詞，意內(nèi)而言外也對“品少文多”祠，品物少，多言詞也?！笆泄瘸龉取奔e、糶對“捍繒湅繒”硟，以石捍繒也。練，湅繒也?！霸瓢胗邪霟o”圛，見《逸周書》對“泉一見一否”瀐，見《爾雅》?！褒斖夤莾?nèi)肉”對“狐豐后小前”?！肮鸢偎幹L”對“虎山獸之君”?！胞溡粖A二縫”對“秠一稃二米”。“六月羔□(騖之馬換羊)，五月羔羜”對“四歲牛牭，三歲牛犙?！?

　　陶秀實穀《清異錄》中，語多俊異，對偶極新，足為詞章之助。今摘錄如左，如：

　　“小南強”對“大北勝”：一為茉莉，一為牡丹也?！懊鄹浮睂Α跋炐帧保阂粸槔妫粸殍凌艘?。“閩香玉女”對“吳會星郎”：一為荔枝，一為楊梅也。“煉鶴一羹”對“醉貓三餅”：一為菜羹，一為薄荷餅也?！捌沛秲骸睂Α肮拇甸L”：一為鷗；一為蛙也。“蜜官金翼使”對“花賊玉腰奴”：一為蜂，一為蝶也?！坝耔聘睂Α敖疱\鲊”：一為小截山蕷，一為黃雀脂膏也。“王羹亥卯未”對“相粥白玄黃”：謂魏王繼岌每薦羹，必以羊兔豬臠而參之，時盧澄為平章事，趨朝待漏，堂廚具小饌，澄唯進粥。其品曰粟粥、乳粥、豆沙加糖粥三種也。

　　王伯厚《困學(xué)紀聞》中，所錄佳對極多，如云：唐子西庚“佳月明作哲；好風(fēng)圣之清”，本于李誠之師中“山如仁者靜，風(fēng)似圣之清”。朱新仲翌“無人馬為二，對飲月成三”，本于秦少游“身與杖藜為二，影將明月成三”。陸務(wù)觀“誰其云者兩黃鵠，何以報之雙玉盤”，本于朱新仲“何以報之青玉案，我姑酌彼黃金罍”。葉少蘊夢得“逸人舊住子午谷，詩客獨尋丁卯橋”，陸務(wù)觀用之?！懊髦嫵鰱囫R下，正擬身全木雁先”，敖器之用之。　按：子西“佳月明作哲”，語未佳，自以誠之對為勝。新仲“無人馬為二”，語出《南史·沈慶之傳》，亦不如少游之對為自然。務(wù)觀“誰其云者兩黃鵠”，添其字，新仲“我姑酌彼黃金罍”，亦添“黃”字，皆非全璧也。

　　又云：《本草》“菊一名傅延年”，朱新仲句“三徑誰從陶靖節(jié)，重陽唯有傅延年”。“靖節(jié)”、“延年”之對，前未有用者。

　　又云：平園詩“生戎馬”、“死佛貍”；荊公詩“生白”、“殺青”。皆佳對。按：《平園集》，周益公必大撰。

　　又云：鶴山詩“只期玉女是用諫，肯為金夫不有躬”，本于“玉汝，金吾”之對。　按：《鶴山集》，魏了翁瓘撰?！坝袢?，金吾”對，見《猗覺寮雜記》。 　　又云：“田園圖史分貧富，鼎鼐樓臺辨有無”，洪舜俞咨夔詩，用龐穎公、寇萊公事。　按：龐穎公《退老自述》詩云：“田園貧宰相，圖史富書生?！币妳翘幒瘛肚嘞潆s記》。魏野《獻寇萊公》詩云：“有官居鼎鼐，無地起樓臺?！币娽屛默摗断嫔揭颁洝?，作對甚的。

　　又云：薛士龍季宣詩“左角蠻攻觸，南柯檀伐槐”，的對也。

　　又云：洪野處邁《雪》詩“天上長留滕六住，人中會有葛三來”。葛三，葛洪第三子也。事出《太平廣記》。

　　又云：李宗道《春秋十賦》，屬對之工，如： 　　越椒熊虎之狀，錦殺必滅若敖；伯石豺狼之聲，非是莫哀羊舌。魯昭之馬為櫝；衛(wèi)懿之鶴乘軒。干奚辭邑，而衛(wèi)人假之器；晉侯請隧，而襄王與之田。星已一終，魯君之歲；亥有二首，絳老之年。作楚宮，見襄公之欲楚；效夷言，知衛(wèi)侯之死夷。虞不臘矣；吳其沼乎。好魯以弓，請謹守寶；賜鄭以金，盟無鑄兵。鳥鳴亳社伯姬卒；蛇出泉臺聲姜甍。

　　又云：盧思道《賀甘露》云：“神漿可挹，流味九戶之前；天酒自零，凝照三階之上?！背Ｐ枴顿R雪》云：“重陰益固，應(yīng)水澤腹堅之時；積潤潛通，迎土膏脈起之候?！苯詫φZ之工者。 　　又云：“驢非驢，馬非馬”見《漢書·西域傳》；“烏不烏，鵲不鵲”見《戰(zhàn)國策》可以為對。傅景仁伯壽云：“烹羊炰羔”，唯“帶牛佩犢”可對?！“矗骸盀醪粸?，鵲不鵲”，《楚策》語，言史疾為韓使楚，失其職也。近人閻百詩又以后魏謠“狐非狐，貉非貉”對之。

　　又云：耿直之守京口，復(fù)陳少陽之后曰：“如可贖兮百身；猶將宥之十世。”

　　又云：“億載萬年，為父為母；四海九州，悉主悉臣”。迂齋對?！“矗簶欠溃钟佚S。

　　又云：盧肇《海潮賦后序》“馬褐牛衣”，古未有對者。

　　又云：宋正甫詩“三甲未全，一丁不識”。

　　又云：或試縣學(xué)，見黜，后預(yù)鄉(xiāng)薦，以啟謝縣令，有不平之意。令答云：“大敵勇，小敵怯，昔固有之；今日是，前日非，吾無愧矣。”

　　又云：有郡守招士，人教子辭曰：“士而托于諸侯，非其義也；師不賢于弟子，將焉用之?！?

　　又云：呂倚謝王岐公饋錢酒，用“白水真人，青州從事”，岐公稱之。

　　又云：夏文莊公竦表云：“詩會馀蚔之文，簡凝含酖之墨。”馀蚔，見《詩貝錦箋》?！肮P銳干將，墨含淳酖”，出《文心雕龍》。

　　周櫟園《書影》云：坡公謂“司馬長卿作《大人賦》，武帝覽之，飄飄然有凌云之氣”。近時學(xué)者作《抗雜變》，便自謂“長卿長卿，固不女爭。但恐覽者，磕睡落床，難以凌云耳”。余謂“拉雜變”好對“訡癡符”。

　　又云：劉賓客稱，常于貴人家，見梁昭明太子脛骨，微紅而潤澤，豈非異也?！翱禈讽?，昭明脛”是的對，皆文人身后之厄。

　　又云：長慶初，穆宗以刑法為重，每在獄，有司斷罪，又令給事中、中書舍人參酌出入，號曰“參酌院”，見《國史補》?！皡⒆迷骸焙脤Α霸敺€(wěn)司”，見《遼史》。

　　王淑士志堅《表異錄》云：天懷山為“地喉”，可對“天目”。

　　又云：洪州“娉婷市”，五代鐘傅侍兒所居，可對“溫柔鄉(xiāng)”。

　　又云：王鉷引泉激霤，號“自雨亭”，可對楊國忠之“移春檻”。 　　又云：慧日至夾山，山問：“與什么人同行？”云：“有個木上坐?！敝^杖也。東坡詩“留我同行木上坐，贈君無語竹夫人”。

　　又云：峨嵋縣有“不到寺”，以險阻得名，可對“無定河”。

　　又云：王荊公以“殺青”對“生白”，“苦吟”對“甘飲”，“飛瓊”對“弄玉”，“帶眼”對“琴心”；洪駒父以“青奴”對“黃妳”；苕溪漁隱以“銀鹿”對“金瓢”，“濕螢”對“干鵲”；平園詩以“生戎馬”對“死佛貍”。皆絕工。銀鹿，出《國史補》。金瓢，出《曹子建集》。濕螢，出《李長吉詩》。干鵲，出《西京雜記》。

　　紀文達師曰：“對句類書”始于隋杜公瞻之《編珠》。然其書《隋志》、《唐志》俱不載。至《宋志》始著錄，而宋人未見引用者，亦無舊刻舊抄流傳于世。至康熙中，乃有高士奇家刊本，云得自內(nèi)庫廢紙堆中。世頗疑其依托。其灼然可征者，當(dāng)自《初學(xué)記》之事對始，然亦僅每門之內(nèi)，載有數(shù)條，非全書如是。其全以對句為書者，唯前明楊升庵之《謝華啟秀》為人所共知。其書自二字以至八字，各為一卷，八字以外者，自為一卷。唯二字類中，無對句者十五條；三字類中，無對句者四條；四字類中，無對句者三十二條。中間或注出典，或不注出典。即注者，亦不詳悉，尤非著書之法。蓋偶然札記之，本以備作駢體之料。后人得其殘稿，刻之耳。其曰《謝華啟秀》者，取陸平原文賦中語也。然其中多全引舊文兩句，舊詩一聯(lián)，殊乖命名之義。又如“鋒蝟斧螗”，本柳子厚《平淮夷雅》之成句，即析為二字之對，已屬陳因，兼?zhèn)盍眩华q存柳名也。而“巢父壺公”，為庾子山《小園賦》中舊對，則竟沒其名矣?；芊⒃唬骸稘h書》，而竟忘《禹貢》，此王弇州所譏，求之六合之外，而失之目睫之前者也。至四字以下對，益不工整。如以“咸則三壤”對“畫為九州”；以“作法于涼”對“誰能執(zhí)熱”。則虛實字顛倒?！氨憔贻p麗”對“犀角豐盈”，銖兩全不相稱。以“季氏八佾舞庭”對“管仲三歸反坫”，偏枯尤甚。乃以“胡燕胸珽聲大”對“越燕紅襟身小”，則亙古駢體無此復(fù)句。以“農(nóng)為邦本，本固邦寧”對“民生于勤，勤則不匱”，改竄經(jīng)文而仍不能勻配，則益拙矣?！“矗焊呓蹇痉Q杜氏原書凡四卷，今止存二卷，其后二卷止存原目，共分十四門。卷首載杜公瞻序云：

　　皇帝在江都，日好為雜詠及新體詩，偶緣屬思，顧謂侍讀學(xué)士曰：“今經(jīng)籍浩汗，子史恢博。聯(lián)每繁閱覽，欲其故實，覽者易為比諷?！彪剂钗⒊季庝?，得窺書囿，故目之曰《編珠》。其朱書者，故實。墨書者，正義。時大業(yè)七年正月，奉敕撰進，勒成四卷。著作佐郎兼散騎侍郎臣杜公瞻謹序

　　又按：高氏刊本亦分四卷：第一卷《天地部》、《山川部》；第二卷《居處部》、《儀衛(wèi)部》、《音樂部》；第三卷《服玩部》、《珍寶部》、《繒采部》、《酒膳部》；第四卷《黍稷部》、《菜蔬部》、《果實部》、《車馬部》、《舟楫部》。前二卷，每部之后各有高氏增補語。后九卷，則全系高氏補遺。又附《續(xù)編珠》二卷：一《歲時》；二《人倫》；三《文學(xué)》；四《花木》，附《眾草》；五《鳥獸》；六《魚蟲》。又附刊楊升庵《謝華啟秀》八卷。此書雖未著錄于《四庫》，而童塾中猶以為枕中秘也。 　　黃右原比部奭見余輯《巧對錄》而喜之，因以舊所筆記數(shù)紙示余，為擇其尤工穩(wěn)者錄之如左。二字者如：

　　朱夏；素商。傅咸賦、梁元帝《纂要》硬雨；尖風(fēng)?！盾幥洝?、李商隱詩雄氣；壯年。梁簡文詩、《晉書》云腳；雨拳。韓愈詩、劉禹錫詩地肺；天臍?！度赜洝?、《河圖括地象》魚復(fù)；馬當(dāng)?！逗鬂h書》、李白詩幼海；祖洲?！渡胶＝?jīng)》、《十洲記》瓠史；竹書?！读簳贰ⅰ赌鲜贰伏S獨；紫團。杜甫詩、陸龜蒙詩蔥嶺；蒜山?！稘h書》、《京口志》汗雨；肉雷。《戰(zhàn)國策》、《清異錄》亥既；丁當(dāng)?！冬槶h(huán)記》、《清異錄》盾匠；腳婆?！肚瀹愪洝?、黃庭堅詩人柳；女蘿?！度o故事》、《詩經(jīng)》耄矣；孩之?！蹲髠鳌贰ⅰ独献印扶y即；雞斯。《山海經(jīng)》、《六韜》海若；波斯?！冻o》、《山海經(jīng)》馀不；若耶?！稌x書》、《水經(jīng)注》

　　三字者如：

　　陳無巳；許有壬?！端卧娫挕贰ⅰ对贰凡灰钩?；無雷國?！洱R地記》、庾信賦小戊子；雌甲辰。《東軒雜錄》、《東軒筆錄》雞三足；驥一毛。《莊子》、《淮南子》逍遙館；安樂窩。《輟耕錄》、《家史》愚公谷；妒婦津。柳宗元文、《酉陽雜俎》齊諧記；越絕書?！短茣?、《隋書》謝益壽；王昌齡。鐘嶸《詩品》、《唐書》謝蝴蝶；鄭鷓鴣?！端螘贰ⅰ短圃娂o事》陳驚座；趙倚樓?！稘h書》、《摭言》郭有道；王無功?！逗鬂h書》、《唐書》

　　四字者如： 　　皂雕御史；白馬將軍?！杜f唐書》、《魏志》赤牛中尉；白馬光勛。《北史》、《后漢書》七松處士；五柳先生。《唐書》、《陶潛集》枯松太保；大樹將軍。《記事珠》、《后漢書》白馬長史；黃驄少年?！逗鬂h書》、《北史》墨曹都統(tǒng)；文翰將軍?！洱堲P記》、《唐類函》大千世界；不二法門?！镀鹗酪虮窘?jīng)》、《維摩經(jīng)》丙寅學(xué)士；戊巳先生?！督鸩ㄟz事》、《墨莊漫錄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