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春夢 第三十一回 猛將力攻歸善縣　潮軍受創(chuàng)博羅城

且說劉鎮(zhèn)同軍師商議，攻打歸善縣。主意已定，次早傳令，三聲炮響，拔寨起營，擺開隊伍，沾浩蕩蕩起軍，旌旗齊整，槍刀似蔗林一般，望歸善縣水陸并進。按下。

且說總兵羅有隆與知縣陳財斌、城守鄧太原議論軍事，見探軍前來稟報：“劉進忠領軍兵十余萬，殺奔前來，請令施行。”

羅有隆聽報，膽落魂飛，命小軍再往探實。向知縣城守曰：“劉進忠將廣兵多，軍馬雄壯，我想海豐縣、羊萄嶺兩處地方，將勇軍壯，尚且被他所陷，我等將寡兵微，怎么拒敵？啟問二位公等，有何高論？”陳財斌、鄧太原曰：“啟告元帥，依卑職愚見，不可迎敵，只宜領軍登城固守。元帥火速即修告急文書，往廣東見平南王，請兵到來接應?！?br>
羅有隆曰：“二公言得有理?！痹挳?，修書一封，差部將一員，賚文往廣東請救兵到來救應。一邊準備人馬，保守城池。按下未表。

且說劉鎮(zhèn)大隊人馬，直抵歸善縣，離城數(shù)里，傳令扎營。

三聲炮響，安下大營，扎住寨柵，方才明白，日懸西山，月在東升，軍師令千總張金星、林五常二將，各帶軍兵二百名，巡哨營寨，無得誤令。

次早軍師升坐中軍帳，主公傍坐。何元帥等眾將依位坐定，或兩傍侍立，召左先鋒馬甘泉上帳聽令曰：“將軍可領余國寶、程國英并馬步大將二十員，軍兵三千到城下搦戰(zhàn)，不可違令。”

馬甘泉得令，領軍將放炮起行，殺奔城下前來，擺開人馬，令眾軍叫戰(zhàn)。自早叫至當午，并無旗將出城交鋒。馬先鋒大怒，令小軍放炮攻打，叫戰(zhàn)辱罵。罵至午后，旗軍終是閉門不出，傳令鳴金收軍回營，上帳繳令，稟知旗軍按軍不動。軍師曰：“既是這等，候明日起軍攻打城池?！贝卧畿妿熒龓?，召黃萬高上前聽令曰：“你可領崔雄榜、蔡長高、郭三坤、李有祥四將，馬步大將三十余員，帶軍兵五千名，攻打城池，無得有誤?！比f高領令，頂盔披甲持刀上馬，領軍放炮起行，眾軍搖旗吶喊，殺至城下，擺開陣勢，放炮攻城，辱罵叫喊，戰(zhàn)鼓如雷，火炮連天。城內(nèi)人民百姓，心驚膽落，號泣之聲，達于城外；眾文武官員，并無一策，只是登城監(jiān)督軍將固守。潮軍叫戰(zhàn)，叫至日將西下鳴金收軍，回營進帳稟明如前，按軍不出。劉鎮(zhèn)問軍師曰：“先生，旗奴緊守城池，不出迎敵，我等怎奈他何？”鄒可玉曰：“主公不用憂慮，此必固守城池，請救于廣東，明日調(diào)齊大隊人馬，將歸善縣四面夾攻，管教一鼓即陷。想了一策，明日五鼓起身，傳令眾將預備開軍，安排云梯炮架聽令起行。”眾將依令全身披掛，擺齊隊伍，旌旗齊集，槍刀蔽日，劍戟如云，聽候軍師發(fā)令。

平明時候，軍師傳令起行，三聲炮響：前隊先鋒馬甘泉、莫朝梁領馬步大將二十員，帶軍兵三千，攻打城池；第二隊總兵黃萬高領馬步大將二十員，帶軍兵三千助戰(zhàn)；第三隊何元帥領馬步大將二十員，帶軍兵四千接應；第四隊主公同都司余國寶、溫岳川領馬步軍將二十員，帶軍兵二千為合后；第五隊軍師同守備郭三坤、李有祥、米光、林紹基四將領馬步大將十員，軍兵一千，隨后掠陣，其余眾將隨后，劉統(tǒng)領保守營寨。眾將三軍，聽見一聲令下，搖旗吶喊，殺奔城下前來，四面圍攻。

城上羅有隆同城守鄧太原，監(jiān)督百姓軍兵，加添箭石，日夜用力固守，火炮灰瓶穢物瓦片，不計飛打城下，防保城池，文武官巡督不離，忽聽城下火炮連天，羅有隆與眾官等，抬頭仰見，潮賊簇擁而來，勢如群蟻附膻，翻潮覆海而至，嚇得眾官聞耳個個喪膽，忽聽畫角，魂魄已消。

且說劉鎮(zhèn)兵馬，直抵歸善縣城下，令眾將四面重圍，用云梯炮架，強弓硬弩挾攻城池。眾將依令，箭石火炮紛紛望城上飛打，煙霧沖天，炮聲震地。城內(nèi)人民，哭聲振野，耳不忍聞，慘目傷心，遍地皆然。鄧太原向羅有隆曰：“元帥，我觀潮賊耽耽虎視，攻擊勇猛，此城必陷，怎生是好？”羅有隆曰：“古云虎落深坑，只可聽之天命而已?！痹僬f潮將四面協(xié)攻，攻到黃昏時候，見城上矢石如雨點一般，軍兵多有著傷，城池不能得陷，亦要收軍回營。劉鎮(zhèn)仰見眾軍將，無人發(fā)性，自己氣得兩道神眉直豎，一雙怪眼圓睜睜，大叫一聲：“眾位將軍，你等平日號為英雄，而今聲名何在哉？如今歸善縣攻打不下，我潮城銳氣聲威未免失勢。”言畢，只見先鋒隊里格出步軍英雄水里龍曾仲、飛山虎曾童陽、雙飛石張約超、臭腳鬼謝二、白面郎君余如山、三娘子杜明月、紅孩兒鄭胡儒、小哪咤薛灶子、披毛星謝五、三目鬼馬九共十將齊聲叫曰：“城池不陷，誓不回師。”各各身披青孤皮，手持防牌，右執(zhí)器械，冒著箭石杯里一齊殺至城上，用云梯登城。紅孩兒鄭胡儒搶先登上云梯，殺上頂面，被羅有隆一刀砍著，墜落城下而亡。薛灶子冒兇直起云梯，又被再砍一刀，灶子眼明，見了刀光閃閃砍將下來，將身躲過，失腳溜下城來。張約超使起飛石，打著羅有隆右眼，鮮血淋漓，負痛逃走。曾仲沖上半梯，鄧太原使丈八蛇矛用力望下戳來，曾仲撇丟左手防牌，把右手搭住槍柄，大叱一聲，鄧太原盡力奪槍一拔，反將曾仲吊上城上。曾仲喊聲：“著了！”就勢跳上，手持斧落，將鄭太原砍死，殺散眾軍。

下面見曾仲上城，九位英雄一擁登城，即似出洞蛟龍，登山猛虎，把旗軍亂殺亂砍，守城軍將百姓誰敢向敵，各自逃命。余如山、曾仲、童陽數(shù)人慌忙落城，殺至城門迎敵。守門將士見勢頭兇猛，敗走。遂斬關斷鎖，大開城門，放大隊人馬進城。

馬甘泉等當先引大隊軍馬，殺入縣城，主公領大軍隨后而進?？偙_有隆見城已陷，自刎而死；知縣陳財斌，聽聞賊軍已殺進城來，將身沉井而亡。

劉鎮(zhèn)軍馬進城，傳令眾將三軍，無得驚動百姓，殺害良民。

主公與眾將到縣堂上，依次而坐，出榜安民，大擺筵席，與眾將賀功，是晚歡飲盡醉。這且按下。

再說碣石總兵官覺羅幔，奉平南王令旨領部將十員，帶軍二千，鎮(zhèn)守博羅縣。這日與知縣朱大科、城守伍田龍商議設宴，請四路水師協(xié)鎮(zhèn)進城宴會。龍門協(xié)雷正烏、春江協(xié)史學輝、沙灣協(xié)張維玉、順德協(xié)焦文虎聞請，各整衣冠，進城赴宴。覺羅幔同知縣眾官迎接，入堂序坐后，入席暢飲。酒至數(shù)巡間，忽見小軍向席前稟曰：“啟元帥得知，劉進忠賊軍已攻破了歸善縣城，請令定奪。”眾官聞報，各各吃驚，命探軍再往走探。

覺羅幔向眾官言曰：“劉進忠兵雄將廣，破了海豐，跨了羊萄嶺，陷了歸善縣，勢如破竹，其鋒難當，目下大軍進攻，就到我博羅縣前來，未知列位有何主張？”龍門協(xié)雷正烏曰：“啟告元帥，自古道，兵來將當，水來土掩，何足懼哉！”順德協(xié)焦文虎曰：“啟告元帥，候賊軍到來，我等陸水夾攻，管教他一鼓可擒?！庇X羅幔曰：“二公之言，亦是正理，但劉進忠的軍師鐘文岳，謀略賽過劉伯溫先生，巧計多端，騎將慓悍，人莫能當。博羅若陷，而廣東在他掌握矣！”知縣朱大科乃是解元進士出身，足智多謀，隨向覺羅幔言曰：“啟元帥，卑職有一計策，若眾位依行，管他鐘文岳、劉逆賊皆可就擒?！北姷葐栐唬骸拔粗舷壬煤瘟疾?？”朱大科細說曰：這般如此，決定成功。覺羅幔等聽了，大喜曰：“此計甚妙，當依老先生之策而行。”宴畢各歸本營，正是：準備窩弓擒猛虎，安排香餌釣鱉魚。

再講劉鎮(zhèn)得了歸善縣，安民犒賞軍將已畢，養(yǎng)軍五天，傳令起營，三聲炮響，大小三軍震動，旌旗擺開刀戟，大隊人馬里博羅進發(fā)。軍馬一路行來，離博羅不遠，早有監(jiān)旗小軍報曰：“啟主公得知，博羅縣城上豎起降旗，知縣朱大科、城守伍田龍，出城擺下香案候迎?！眲㈡?zhèn)聽報，傳令軍馬到城下安營。

大炮三聲響亮，扎了營寨，知縣朱大科同眾官入中軍帳叩參曰：“大元帥車駕到來，卑職等不得遠接，恕罪恕罪。請車駕進城行臺帥府安歇，卑職恭獻圖籍?！眲㈡?zhèn)同鄒軍師、何元帥、黃總兵、馬參將、莫游擊，領馬步大將一百余員，帶軍兵三千名一同進城，其余眾將大隊軍馬，付劉統(tǒng)領保守大營。朱大科先將署內(nèi)自家眷口，移搬出去，把縣衙彩為行臺，帥府大門外高搭華表，亭臺上面，牌額寫八個大金字。在公生明亭上，兩旁亭柱一對聯(lián)云：“世間無比奇男子，天下有名大丈夫?！眲㈡?zhèn)到此觀看，呵呵大笑，眾將此時一同進城。一個個盔明甲亮，一隊隊人馬高強，旌旗齊整，劍戟如林。劉鎮(zhèn)與眾等，威風凜凜，意氣揚揚，正是：黃金甲鎖雷霆印，紅錦縧纏日月符。

只說知縣與眾官隨后進城，送劉鎮(zhèn)等進帥府大堂，與軍師何元帥諸將見禮畢，依位坐下，獻茶畢。朱大科、伍田龍參見，進上圖冊，朱曰：“啟大元帥，卑職聞車駕南征，比如天地回陽，云雨將致，倘皇天庇佑，得以恢復大明江山，大元帥名垂竹帛千載標明。”劉鎮(zhèn)曰：“皆賴明主洪福眾等之力?！敝齑罂圃唬骸耙辣奥氂抟姡也┝_若是歸順，廣東如在掌握之中?！?br>
劉鎮(zhèn)聽說，呵呵大笑曰：“若得如公等之言，諸公的功勛不少。”

正是：

　　暗中設計言偏美，芙里藏刀話轉(zhuǎn)甜。
　
朱知縣言罷，進上筵席，供宴之后，朱知縣與眾文武稟辭退出帥府，密會覺羅幔請令。

覺羅幔令朱大科頜小軍大炮手二百名密上匏山守轟天大炮，候至定更之候。聽信炮聲響為號，將轟天大炮十四枚，向城外潮賊大營發(fā)放，毋得誤令。

命伍田龍領部將五員，帶軍兵五百名，把守城門，截住潮賊歸路，毋得違令。

又命部將二員，領步軍三百名，準備火具對象候至三更時候，聽信炮為號，放火燒起大門外華表亭臺，抽開陷坑藥線，毋得誤令。

眾將領令，受計前去。覺羅幔自領軍一千名，埋伏帥府前后，聽信炮響動行事。按住，不在話下。只說劉鎮(zhèn)同軍師元帥眾將入席飲酒，酒至半酣。軍師曰：“啟主公，依愚之見，博羅而今報順，不可遲緩。明日即可起軍，吞并廣東，當唾手可得?！焙卧獛浻|心一想，起身拱手向主公言曰：“請主公慎重。”言畢，命小軍將筵席收開，“我等飲宴，切勿過量，已致有誤大事。”主公與眾將等吃了一驚，慌忙問曰：“元帥如此動氣，有何緣故？”何英曰：“啟主公，本帥暗暗細想，刻刻留神，忖思朱大科言滑舌利，其中恐有奸詐，不可盡信，我等須當提防為是。古云：‘防人之心不可無?！焙斡崟r傳令帥府內(nèi)眾將曰：“諸位將軍，聽本帥一言?！闭牵呼~上金鉤難入水，雀投羅網(wǎng)怎騰飛。

何英又令：“但事已至此，今朝列位將軍身不可卸甲，馬不可離鞍，器械不可離手，眾將不可離主公左右，以防不測之變，候至天明，再做區(qū)處，毋得誤令?！眲㈡?zhèn)言曰：“元帥見識高明，須當防備?！北妼⒃唬骸把蛉牖⒖?，怎生是好？”各各懼心，皆全身披掛，明燈靜坐，看是如何。

且說覺羅幔候至三更時候，傳令部將發(fā)了信炮，將華表亭臺片時間燒起，火光片片沖天，前路火起。

此時帥府眾英雄仰見火光，耳聽炮聲，大喊曰：“不出元帥所料?！焙斡⑹峙e雙鉤鐮，飛身上馬，叱令：“眾將一半保護主公，一半隨本帥殺出外面。”眾將依令，何英拍馬當先，眾將隨后，大開府門拼力殺出打火。

覺羅幔傳令眾放將，把帥府團團圍住，火炮連天，喊聲震地。

何英與眾英雄方才打息這邊紅火，那邊又燒著起。忽聽外面嘶喊之聲，見旗將引人馬殺進，部將抽動陷坑的藥線，一聲響動，山崩地陷，何英同馬步英雄余國寶等五十余將，盡墜落陷坑之內(nèi)；里面俱是滾地火炮、利器等物，上面紅火壓落，保元帥與眾將等，俱送陷坑里面而亡。

劉鎮(zhèn)同眾將，聽炮聲響動，府外火起，嚇得云飛天外，魄散九霄。馬甘泉、莫朝梁等保定主公與軍師，忽見大門外，地塌山崩，著令步軍張暢開、曾仲等觀看，外面勢頭兇狠，不可殺出，保定主公逃走。向前無路，想著后路。只得將后面垣墻打倒奔走，莫朝梁撥開戰(zhàn)馬，手挺丈八蛇矛，當先殺出墻缺。

遇著碣石鎮(zhèn)覺羅幔對面殺來，莫朝梁先鋒接戰(zhàn)，不及三合，此時抖擻精神，挺丈八蛇矛望覺羅幔面上刺去；覺羅幔躲避不及，肩膊上中著矛槍，鮮血淋漓，負痛回馬便走。眾將保護劉鎮(zhèn)軍師殺開血路逃出，怎奈箭石火炮射打前來，即似雨點一般，奔至城門，被旗軍截住迎敵。馬甘泉一馬在前沖殺，城守伍田龍前來接戰(zhàn)迎敵，不及交手，被馬甘泉一刀，砍于馬下而亡。張暢開、曾仲斬斷關鎖，逃走出城。

按下。

分說大營中軍帳統(tǒng)領劉國軒，在睡夢之中，聽見火炮連天，慌忙起身出帳觀望，見城中火光沖天，照耀如同白日，喊聲震地，嚇得面如土色。明知城中變卦，驚得魂不附體，即要傳令起軍，將殺入城中救應。忽見城內(nèi)匏山之上，轟天大炮向潮營中發(fā)放前來，眾軍兵如鴉飛鵲亂，悲聲叫苦，黑夜中躲避無處，慘不堪言。聽聞人人皆要尋走避炮，被沖天大炮連連放發(fā)，打死者甚多。劉統(tǒng)領不敢再領軍馬前進，傳令大小三軍眾將人等，棄營逃走，幸喜馬、莫二先鋒引敗殘軍將保護大元帥逃至，即合軍一處，望前奔命。

且說龍門協(xié)雷正烏、春江協(xié)史學輝二將，在火光之中，見賊兵大敗逃走，傳令眾將三軍，登岸放流星火炮，用強弓硬弩緊緊追趕。再說沙灣協(xié)張維玉、順德協(xié)焦文虎二將領覺羅幔之令，帶軍兵四千名，離博羅縣二十里埋伏，用穿山大炮四枚，把截隘口。此時劉鎮(zhèn)同馬甘泉、劉國軒等，引軍奔逃數(shù)里，忽聽后面喊殺追來。劉鎮(zhèn)令眾三軍速走，令莫將軍領兵斷后，逃走約數(shù)里。焦文虎展動伏軍沖出，將潮軍截為兩段，馬甘泉拼力沖殺，保護主公，殺出重圍逃走。張維玉先令大將將穿山炮齊發(fā)打來，潮軍死亡者不計其數(shù)。

覺羅幔領軍將十余員，帶兵水陸兩路夾攻殺米，箭如飛蝗一般射來，火炮如流量一般打至，喊殺連天，把將潮軍將射死殺死者不能計算。那時尸填河內(nèi)，凸如高山，血滿長城，凹如水窟，旗軍追至五十余里，覺羅幔方才傳令，鳴金收軍回城。

按下未表。且說劉鎮(zhèn)軍兵被旗軍殺得大敗，不敢回頭，只是望前路奔走，走至六十余里，后面聲靜，方敢觀望，望見旗兵無追。

劉鎮(zhèn)傳令收軍，查點眾將三軍，軍師鄒可玉、總兵黃萬高俱沒于亂軍之中，合陣亡大將共九十余員，而十萬大軍僅存四萬。劉鎮(zhèn)仰天嘆曰：“本帥自興師以來，未有如此大敗，誰知今日被小小縣令朱大科弄出巧計，殺得這等狼狽?！毖粤T抽出腰間三尺龍泉劍，要自刎而亡。莫朝梁忙將劍奪住，勸曰：“主公忍一時之忿氣，以圖后日大事，而今且收殘軍，回歸潮城，再做商議。”劉鎮(zhèn)垂頭良久，依言收起寶劍，傳令收軍，回歸潮城，吩咐軍兵緩緩而行。按下不表。

且說覺羅幔收軍回城，西協(xié)鎮(zhèn)焦文虎等進帳繳令。朱大科各各向前報功，覺羅幔大喜，命設筵席，與眾將賀功。一面命流星報馬，打探劉進忠消息；一面收寫全勝文書，差二員部將，往廣東省平南王帳前報捷。博羅知縣亦有文到督撫兩部院，與各府司衙門傳報全勝一事。不在話下。且說潮軍兵將，日日盼望捷報，急命小軍打探軍情如何？

且在下回分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