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家編年體晉史 《晉陽秋》·《續(xù)晉陽秋》

　　晉陽秋（晉）孫盛著（清）湯球輯（清）黃奭輯（補遺）

　　閻步克錄入（嘉惠學(xué)林，功不可沒）

　　☆卷一

　　☆宣帝宣王天姿杰邁，有英雄之略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容止第十四》注）　　P。91宣帝初不欲屈節(jié)曹氏，辭以風(fēng)疾，不能起。魏武使人往，微刺之，以觀信否。

　　宣帝堅臥不動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43）P。91〔青龍二年?！持T葛亮寇於郿，據(jù)渭水南原，詔使高祖拒之。亮善撫御，又戎政嚴明，且僑軍遠征，糧運艱澀，利在野戰(zhàn)。朝廷每聞其出，欲以不戰(zhàn)屈之，高祖亦以為然。而擁大軍御侮於外，不宜遠露怯弱之形以虧大勢，故秣馬坐甲，每見吞並之威。亮雖挑戰(zhàn)，或遺高祖巾幗。巾幗，婦女之飾，欲以激怒，冀獲曹咎之拆掉，朝廷慮高祖不勝忿傎（一本作憤），而衛(wèi)尉辛毗骨鯁之臣，帝乃使毗仗節(jié)為高祖軍司馬。亮果復(fù)挑戰(zhàn)，高祖乃奮怒，將出應(yīng)之，毗仗節(jié)中門而立，高祖乃止，將士聞見者益加勇銳。識者以人臣雖擁眾千萬而屈於王人，大略深長皆如此之類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五》注）P。92諸葛武侯杖二十以上皆親決，宣文聞之喜曰﹕“吾無患矣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650）P。93有星赤而芒角，自東北往西南流，投入亮營，三投再還，往大還小，俄而亮卒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。諸葛亮傳》注，《御覽》7）P。93〔景初二年?！掣咦娣ス珜O淵，過本縣，賜牛酒帛郡守、典農(nóng)。會暮次父老故舊，宴飲。高祖作歌曰﹕“天地開闢，日月重光，今遭（原注﹕一作“遭逢”）

　　際會，奉辭遐方。將掃逋穢，還過故鄉(xiāng)、肅清萬裡（原注﹕此句亦見《書抄》），總齊八荒。告成歸老，待罪舞陽?！保ㄔⅸs一作“武陽”?！队[》570，《樂府解題》85）P。93〔嘉平元年，曹爽等從駕謁高平陵，以太后令閉諸城門?！乘巨r(nóng)桓範，字元則，出奔曹爽云：“大司農(nóng)印在吾手中，所在得開倉而食。”（原注﹕《御覽》231，勸詣許昌，謂不憂谷食，爽不從）P。93〔乃誅曹爽?！吵?，高祖勒兵闕下，經(jīng)曹爽門，爽帳下督嚴世引弩將射高祖，孫謙在后牽止之曰﹕“事未可知?！比⑷梗咦孳嚹诉^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额惥邸?0，《御覽》348）

　　☆景帝正元元年?！簿旁?，廢芳離髦?！掣哔F鄉(xiāng)公神明爽雋，德音宣朗。（罷朝），景王曰﹕“上何如主也？”鐘會對曰﹕“文高陳思，迕類太祖?！本巴踉哗s“若如卿言，社稷之福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匪模ň幷擤s此文應(yīng)為《魏氏春秋》）　　〔正元二年，毋邱儉、文欽起兵，擊敗之。欽奔吳，儉走死。〕景帝有目疾，文鴛之來攻，驚而目出。懼六軍恐。蒙以被，痛甚，嚙被皆破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07）P。95

　　☆文帝〔甘露元年，以盧毓為司空，固讓王祥，不許?！惩跸樯儆忻赖滦小：竽笖?shù)譖祥，屢以非理使祥，弟覽輒與祥俱。又虐使祥婦，覽妻亦趨而公之。母患，方盛寒冰凍，母欲生魚祥解衣將剖冰求之，會有處冰小解，魚出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德行第一》注）P。95〔文帝近相國，以劉寔參相國軍事。〕劉寔字子真，平原人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晉紀總論》注）P。96〔以王沈為豫州刺史?！惩跎蛳票驗橹沃?、別駕，忠肅公亮，匡救違闕，盡規(guī)誨以納善，不顯諫以自彰，當朝正色焉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書抄》）

　　〔景元三年，殺嵇康?！筹敌圆慌妓祝ㄔⅸs《文選。五君詠》注。案﹕《三國志》卷二十一注“正元二年，司馬文王反自樂嘉，殺嵇康、呂安，《本傳》作景元三年）P。97〔而尚奇任俠，與阮籍、籍兄子咸、山濤、向秀、王戎、劉伶相友善，號“竹林七賢”?！踌妒秋L(fēng)譽善於海內(nèi)，至於今詠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任誕二十三》注）P。95阮嫂常歸家，籍相見與別。或以禮譏之，籍曰﹕“禮豈為我設(shè)邪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五君詠》注）P。98文帝親阮籍，恆與譚戲，任其所欲，不迫以職事。籍從容嘗言曰﹕“平生曾游東平，樂其土風(fēng)願得為東平太守?！蔽牡鄞髳?，即從其意。籍便騎驢徑到郡，至，皆壞府舍諸壁鄣，使內(nèi)外相望。然籍教令清整，當留十余日，便乘驢去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901）P。98〔母卒，飲酒無異平日?！澈卧短孀^阮籍曰﹕“卿任性放蕩，敗禮傷教，若不革變，王憲豈得相容？”謂太祖“宜投之四裔，以潔王道?！碧嬖哗s“此賢素羸病，君當恕之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文選。與山巨源絕交書》注）

　　P。99嵇康與東平呂安親善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99安字仲悌，東平人，冀州刺史招之第二子，志量開曠，有拔俗風(fēng)氣。（原注﹕《世說。簡傲第二十四》注）安與嵇康相友，每一相思，千里命駕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端?jīng)注箋》）P。99安嫡兄遜淫安妻徐氏，安欲告遜遣妻，以咨於康，康喻而抑之。遜捏不自安，陰告安撻母，表求徙邊。安當徙，訴自理，辭引康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00〔康及呂安事，臨誅作詩，自責(zé)云：今愧孫登。〕康嘗見孫登，登對之長嘯，逾時不言?？缔o還曰﹕“先生竟無言乎？”登曰﹕“惜哉！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肥?，《御覽》392，《類聚》19略）P。100〔咸熙元年，姜維受後主敕降鐘會。后知會有異志，說之反。斬會及維。〕盛以永和初從安西將軍平蜀，見諸故老，及姜維既降之后，密與劉禪表疏說欲偽服事鐘會，因殺之以復(fù)蜀土，會事不捷，遂至泯滅，蜀人於今傷之。盛以為聲人云：非所困而困焉，名必辱；非所據(jù)而據(jù)焉，身必危。既辱且危死其將至。其姜維之謂乎！鄧艾之入江由，士眾鮮少，維進不能奪節(jié)綿竹之下，退不能總帥五將，擁衛(wèi)蜀主，思后圖之計，而乃反復(fù)於逆順之間，希違情於難冀之會，以衰弱之國而屢觀兵於三秦已滅之邦，冀理外之奇舉，不亦暗哉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四十四）P。101二月，文帝進號為王，太尉王祥獨長揖。王謂祥曰﹕“今日然後知君見顧之重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543）P。101〔後主舉家遷洛陽，封為安樂公?！乘?，司馬文王問劉禪曰﹕“頗思蜀否？”禪曰﹕“此間樂，不思蜀也?！编S正見禪曰﹕“若王后問，宜泣以對。”

　　會王復(fù)問，禪曰﹕“先人墳?zāi)惯h在隴蜀，乃心西悲，無日不思?！蓖踉哗s“何以似郤正語邪？”禪驚視曰﹕“誠如尊命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额惥邸?15）

　　P。101

　　☆卷二

　　☆武帝泰始元年。

　　〔時魏刻薄奢侈，欲矯以仁儉。武帝令曰﹕“殿前織成帷不須施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00）P。103時有司奏﹕御牛青絲靷斷，以青絲為親靷。詔可以青麻代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814、898）P。103泰始二年春帝正月（原注﹕《史通。模擬》云：“孫盛魏晉二《陽秋》，每年首必云：某年春帝正月。因元年無正月，故標於此。）

　　高安鄉(xiāng)侯夏侯佐卒，惇之孫也，嗣絕。詔曰﹕“惇，魏之元功勛書竹帛。昔庭堅不祀，猶或到此之，況朕受禪於魏，而可以忘其功臣哉！宜擇惇近屬劭封之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肪?，《類聚》51）P。103給陳留王碓一區(qū)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62）P。104拜張華黃門侍郎。華有文雅之才，晉儀禮厘革制度，敕有司給筆札，多有損益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606）P。104華博覽洽聞，無不貫綜。世祖嘗問漢事，及建章千門萬戶，華畫地成土，應(yīng)對如流，張安世不能過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言語第二》注）P。105〔有司奏﹕宜一用前代正朔、服色。奏可?！硨O盛論曰﹕孔子修《春秋》，列三紀，為后王法。今仍舊，非也。且晉為金行而服色尚赤，考之古道，其乖違甚矣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锻ǖ洹?5，《宋書。禮志》）P。105〔帝於華林園宴射賦詩?！成ⅡT常侍應(yīng)貞，詩最美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文選。晉武帝〈華林集詩〉》注）P。106〔貞，璩子。〕應(yīng)璩作五言詩百三十篇，言時事，頗有補益，世多傳之?！　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百一詩》注）P。106〔立子衷為太子。〕世祖疑惠帝不可承繼大業(yè)，遣和嶠、荀勖往視之。既見，勖嘆曰﹕“太子德更進茂，不同於國外?！睄哗s“皇太子聖質(zhì)如初。此陛下家事，非臣所盡?！碧煜侣勚?，莫不稱嶠為忠，而欲灰滅勖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五》注）P。107七月，立常平倉，豐則○，歉則糶，以利民也。（原注﹕《御覽》190）

　　P。107〔帝給向雄酒禮，使詣吳奮?！硨O盛《不與故君相聞議》曰﹕“昔在晉初，河內(nèi)溫縣領(lǐng)校向雄，送御犧牛，不先呈郡，輒隨北送洛。值天大熱，郡送親多渴死，臺法甚重。太守吳奮召雄與杖，雄不受杖，曰﹕‘郡親者亦死也，呈牛者亦死也?！瘖^大怒，下雄獄，將大治之，會司隸闢雄都官從事，數(shù)年為黃門侍郎。

　　奮為侍中，同省相避不相見。武帝聞之，給雄酒禮，使詣奮解，雄乃奉詔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注》三。案，今《晉書》作向雄與劉毅事，《世說》作向雄與劉淮事，唯王隱書與此同。）（編者﹕此條乃孫盛議論，但未必為其《晉陽秋》文；湯球每輯入）P。107泰始五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泰始六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〔六年冬，譙周卒?！吃t曰﹕“朕甚悼之，賜朝服一具，衣一襲，錢十五萬。”周息熙上言，周臨終囑熙曰﹕“久抱疾，未曾朝見。若國恩賜朝服衣物者，勿以加身。當還舊墓，道險行難，預(yù)作輕棺?！睔洈慨?，上還所賜。詔曰﹕“還衣服，給棺直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匪氖㏄。108〔十二月，吳孫秀降?！迟n雲(yún)母車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808）

　　P。108〔妻秀以姨妹蒯氏?！池崾?，襄陽人，祖良，吏部尚書；父鈞，南洋太守。

　?。ā妒勒f?；竽绲谌濉罚?br>
　　泰始七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〔三月，裴秀薨?！撑嵝阌酗L(fēng)操，十余歲，時人為之語曰﹕“后進領(lǐng)袖有裴秀”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》卷38《為蕭揚州作薦士表》注引）P。109泰始八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吳拔西陵，羊祜救之不及，歸自江陵。務(wù)修德信以懷吳人。吳陸抗與羊祜推僑、札之好。抗嘗遺祜酒，祜飲之不疑?？褂屑?，祜饋之藥，抗亦推心服之，於時以為華元、子反復(fù)見於今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肺迨?，《類聚》81，《御覽》430）P。109祜不附權(quán)貴，攻江陵以軍閥將斬王戎。王夷甫父○，有簡書，將免官，夷甫年十七，見所繼從舅羊祜，申陳事壯，辭甚俊偉。祜不然之，夷甫拂衣而起。祜謂賓客曰﹕“此人必將以盛名處當世大位，然敗俗傷化者，必此人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識鑒第七》注）P。110〔庾純父老，不告供養(yǎng)，賈充劾免官?！硨O盛論云：若乃冢宰大臣，不以家事辭王事，折小全大。自非此族，固宜盡陟岵之恩，若匹夫之志或不可奪，縱未裁抑者，孝子之心何得忍而不言！純未嘗告，誠非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锻ǖ洹?8）P。110泰始九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〔鄭袤薨?！迟笞植氖澹┳?。泰與華歆、荀攸善。見袤曰﹕“鄭公業(yè)（原注﹕泰字）為不亡矣?！背鯙榕R淄侯文學(xué)，稍遷至光祿大夫。泰始七年以袤為司空，固辭不受，終於家。子默字思玄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肥?br>
　　P。111泰始十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〔四月，荀顗薨?！耻黝壸志百?，幼為妹夫陳群所異，博學(xué)洽聞，意思慎際。

　　司馬宣王見顗，奇之曰﹕“荀令君之子也，近見袁侃，亦曜卿之子也?！边萆ⅡT侍郎。顗佐命晉室，位至太尉，封臨淮康公，嘗難鐘會“易無互體”。見稱於世。（原注顗弟粲，《三國志注》十）P。112荀粲字奉倩，常曰﹕“婦人有才智不足論，自宜以色為主。”驃騎將軍曹洪女有美色，粲於是聘焉，容服帷帳甚麗，專房宴寢。歷數(shù)年后，婦偶病亡未殯，傅嘏往唁。粲不哭，神傷曰﹕“佳人難再得，痛悼不已，歲余亦亡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380）P。113粲亡時年二十九，性簡貴實，不能與常人交接，所交者皆一時俊杰。至葬夕赴者裁十余人，皆同時名士也?？拗袆勇啡?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554，《白帖》）P。113荀粲曰﹕“立象以盡意，非通乎象外者也，系辭以盡言，非言乎系表者也。

　　象外之意，系表之言，固蘊而不出矣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丹鉛總錄。史籍類》）P。113〔以山濤為吏部尚書?！碀潘鼗诌_，度量宏遠，心存事外而與時俯仰，嘗與阮籍、嵇康諸人著忘言之契。至於群子屯蹇於世，濤獨保浩然之度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賢媛第十九》注）P。113〔濤薦紹為秘書丞，紹應(yīng)命。而王裒三征七闢皆不就?！惩踬瞿感晕防?，及母死，每雷震輒就墓側(cè)，啟曰﹕“裒在此、裒在此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類聚》1）P。114阮咸行己多違禮度，濤舉為吏部郎，世祖不許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14杜預(yù)造河橋於富平津，所謂造舟為梁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端?jīng)注》5，《初學(xué)記》6）P。114咸寧元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八月丁酉，大風(fēng)折大社樹，有青氣出焉。此青祥也，佔曰﹕“東莞當有帝者”。明年，元帝生。是時帝大父武王封東莞，由是徙封瑯邪。孫盛以為中興之表。晉室之亂，武帝子孫無孑遺，社樹折之應(yīng)，又恆風(fēng)之罰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x書。五行志》，《宋。五行志一》。按此條僅因有“孫盛以為中興之表”

　　一句，即被全部錄收。）

　　咸寧二年春帝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

　　〔八月，以陳騫為大司馬?！瞅q字休淵，司馬矯第二子，無謇諤風(fēng)，滑稽而多智謀，仕至大司馬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五》）P。115咸寧三年春但正月。（原注﹕見上）　　〔以王戎為豫州刺史?！橙譃閮和?，鐘會異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16戎年十五，隨父渾在郎舍，阮籍見而悅之。每適渾俄頃，輒在戎室久之。乃謂渾﹕“濬沖清尚，非卿倫也。”戎嘗詣籍共飲，而劉昶在坐不與焉，昶無恨色。

　　既而戎問籍曰﹕“彼為誰也？”曰﹕“劉公榮也?！睘F沖曰﹕“勝公榮，故與酒。

　　不如公榮，不可不與酒。惟公榮者，可不與酒?！保ㄔⅸs同上七）昶為人通達，仕至兗州刺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16戎為豫州刺史，遭母憂，性至孝，不拘禮制，飲酒食肉，或觀棋奕，而容貌毀悴，杖而後起。時汝南和嶠，以禮法自持，處大憂，量米而食，然悴憔哀毀，不逮戎也。世祖及時談?wù)咭源速F戎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德行第一》）

　　P。117司隸校尉劉毅奏﹕“南郡太守劉肇，以布五十匹、雜物遺前豫州刺史王戎，請檻車征付廷尉治罪，除名終身?！比忠詴催_，不坐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世說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7咸寧四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冬，以衛(wèi)瓘為尚書令?！吵?，惠帝之為太子，咸謂不能親政事。衛(wèi)瓘每欲陳啟廢之而未敢也。后因會醉，遂跪床前曰﹕“臣欲有所啟?！钡墼哗s“公欲所言者，何邪？”瓘欲言而復(fù)止者三，因以手撫床曰﹕“此坐可惜?！钡垡饽宋?，因謬曰﹕“公真大醉也?！钡酆笙ふ贃|宮屬官大會，另左右瓘尚書處事以示太子，令處決。太子不知所對。賈妃以問外人，代太子對，多引古詞義。給事張弘曰﹕“太子不學(xué)，陛下所知，宜以見事斷，不宜引書也。”妃從之。弘具草奏，令太子書呈，帝會悅，以示瓘。於是賈充語妃曰﹕“衛(wèi)瓘老怒，幾敗汝家?！庇墒窃弓?，后遂殺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規(guī)箴第十》注）P。118〔程據(jù)獻雉頭裘，焚之?！硶r御府令蕭譚承徐循《儀疏》，作漆畫、銀○、粉碗，詔殺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58，又七760）P。119咸寧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馬隆討涼州虜，隆募限腰因弩四十六鈞（原注﹕當作三十六鈞，則與《綱目》九石數(shù)合），弓限四鈞已上。隆捶摽（原注﹕音標，立標也）懸弓弩，摽側(cè)閱試。

　　自旦至日中，得三千五百人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348）P。119肅慎來獻楛矢、石弩。肅慎國，武帝時及元帝中興皆來貢獻，成帝時又通貢於石季龍。曰﹕每候牛馬，向西南眠者三年矣，是知大國所在，故來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骂愘x》注“牛類”）P。119肅慎土無鹽鐵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813）P。120太康元年?！　　踩缕絽?，改元。〕王濬收其圖籍，領(lǐng)州四，郡四十三（原注﹕一作四十二、一作三十三，皆誤），縣三百一十三，戶五十萬三千，吏三萬二千，兵二十三萬，男女口二百三十萬，米谷二百八十萬斛，舟船五千余艘，后宮五千余人?！　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匪氖?、《御覽》324）P。120陸機字士衡，吳郡人，祖遜，吳丞相。父抗，大司馬。機與弟雲(yún)並有雋才，司空張華見而悅之，曰﹕“平吳之利，在獲二雋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言語第二》注）P。120吳有葛道（一作衡，當作衙（吾改首）），字思真，明達天官，能為機巧。改作混天儀，使地居於中，以璇機動（原注﹕一作轉(zhuǎn)）之，天轉(zhuǎn)而地止，以上應(yīng)晷度。（《三國志注》六十三、《御覽》2、752，數(shù)值事類賦》注一、《書抄》）　　P。121〔五月，封孫皓為歸命侯?！硨O盛曰﹕夫古之立君，所以司牧群黎，故必仰協(xié)乾坤，覆燾五物。若乃淫虐是縱，酷彼群生，則天人殛之，剿絕其祚，奪其難免之尊，加其獨夫之戮。是故湯武抗鉞，不犯不順之譏；漢高奮劍，而無失節(jié)之議。何者？誠四海之酷仇，而人福之所擯故也。況皓罪為逋寇，虐過辛、癸，梟首素旗，猶不足以謝冤魂，污宮薦社，未足以紀暴跡。而乃優(yōu)以顯命，寵錫仍加，豈龔行天罰、伐罪吊民之義乎？是以知僭逆之不懲，而兇酷之莫戒。《詩》云：　　“取彼譖人，投畀豺虎?！绷淖P猶然，矧僭虐乎？且福旗電掃，兵臨偽窟，理窮曬迫，然後請命。不赦之罪既彰，三驅(qū)之義又塞，極之權(quán)道，亦無取焉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四十八，《綱目》）P。121〔封平吳功臣，封羊祜夫人夏侯氏為萬歲鄉(xiāng)君?！硨O盛論曰﹕婦人之封，六國亂政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罚㏄。122〔十月胡威卒?！澈?，字伯虎，淮南人，少有志尚，勵操清白，父質(zhì)出忠清顯。質(zhì)之為荊州也，威自京都省之。家貧，無車馬僮僕，自驅(qū)驢碭行，拜見父。

　　停廄中十余日，告歸。臨辭，質(zhì)賜威絹一匹，為道路糧。威跪曰﹕“大人清高，不審於何得此絹？”質(zhì)曰﹕“是吾俸祿之余，故以為汝糧耳?！蓖芏ァＣ恐量蜕?，自放驢，取樵炊爨，食畢，復(fù)隨族進道，往還如是。質(zhì)帳下都督素不相識，先其將歸，請假還家，陰資裝百餘里要之，因與為伴，每事相助經(jīng)營之，又少進飲食，行數(shù)百裡。威疑之，密誘問之，乃知其都督也，因取向所賜絹答謝而遣之。

　　后因他信，具以白質(zhì)。質(zhì)杖其都督一百，除其吏名。其父子清真如此。於是名譽著聞，歷位宰牧。及威為徐州，世祖賜見，與論邊事，語及平生。帝嘆其父清，因謂威曰﹕“卿清孰與父清？”對曰﹕“臣父清，畏人知；臣清，畏人不知，是臣不如者遠也。”官至前將軍、青州刺史。太康元年卒，追贈鎮(zhèn)東將軍。威弟熊，字季象，征南將軍；威子奕，字次孫，平東將軍；並以潔行垂名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二七，《世說》注一、《類聚》50、85）P。123〔以樂廣為太子舍人。〕尚書令衛(wèi)瓘見廣曰﹕“昔者何平叔諸人沒，常謂清言盡矣，今復(fù)聞之於君！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23樂廣善以約言壓人心，其所不知，默如也。太尉王夷甫、光祿大夫裴叔則能清言，常曰﹕“與樂令言，覺其簡至，吾等皆煩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23太康三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閏月，李胤薨。〕李敏將家入還而復(fù)與子相失，敏子追求敏，出塞，越二十餘年不娶。州裡徐邈責(zé)之曰﹕“不孝莫大於無后，何可終身不娶乎！”乃娶妻，生子胤而遣妻，常如居喪之禮，不勝憂，數(shù)年而卒。胤生不試父母，及有識，蔬食哀戚亦如三年之喪。以祖、父不知存亡，設(shè)主奉之。由是知名，仕致司徒。

　　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钒耍㏄。124太康四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三月，齊王攸薨?！除R王攸，字大猷，文帝第二子。孝敬忠肅，清和平允，親賢下士，仁惠好施。能屬文，善尺牘。初荀勖、馮○為武帝親幸，攸惡勖之佞，勖懼攸或嗣立，必誅己，且攸甚得眾心，朝賢景附。會帝有疾，攸及皇太子入問疾，朝士皆屬目於攸，而不在太子。至是勖從容曰﹕“陛下萬年后，太子不得立也。”帝曰﹕“何故？”勖曰﹕“百僚內(nèi)外，皆歸附於齊王，太子安得立乎？陛下試詔王歸國，必舉朝謂之不可。若然，宜從親始，親莫若齊王?！钡蹚闹?，於是下詔，使攸之國。攸聞勖、○間己，憂忿不知所為。入辭，出嘔血薨。帝哭之慟。馮○侍曰﹕“齊王名過其實，而天下歸之。今字薨殞，陛下何哀之甚？”帝乃止。劉毅聞之，故終身稱疾焉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品藻第九》注）

　　P。125〔以魏舒為司徒?！澄菏孢m主人妻產(chǎn)，俄聞車馬之聲，問曰﹕“男女？”從者入反曰﹕“男也。年十五以兵死?！庇謫柀s“寢者誰？”曰﹕“魏公?！笔婺恢x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361）P。125太康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癸卯，二龍見武庫井中。帝觀之有喜色，百官將賀，劉毅以為不祥，獨表曰﹕“昔龍○夏庭，禍發(fā)周室，龍見鄭門，子產(chǎn)不賀。”孫楚上書曰﹕“頃聞武庫井中有二龍，群官俱謂之禎祥而稱賀，或有謂之非祥，無所賀。可謂楚既失之，而齊未為得也。夫龍或俯守鱗翼，潛於重淵，或仰攀雲(yún)漢，游於蒼昊。而今蟠於坎井，同伴於蛙蟆豈獨官庫之士，或有隱伏；廝役之賢，沒於行伍，故曰龍見光景，有所感帝邪？”（原注﹕以上亦見《佔經(jīng)》一百二十）帝答曰﹕“朕德政未修，未有以應(yīng)受嘉祥?！彼觳毁R也。孫盛曰﹕“龍水物也，何與於人？子產(chǎn)言之當矣?！　〉瞧渌?，室為妖災(zāi)。夫龍以飛翔顯見為瑞，今則潛伏幽處，非休祥也。含；惠帝二年，兩龍見蘭陵井中，本志以為其后趙王幽死之象。武庫者，帝王威御之器所寶藏也，屋宇邃密，非龍所處。是后七年，藩王相害。二十八年，果有二胡僭窺神器，二逆皆字曰龍，此之表異為有征矣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x書?！　∥逍兄尽罚笳撘嘁姟队窈！?83）P。126太康六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劉毅卒。毅常奏中正之設(shè)，損政者八?！吵酰惾簽槔舨可袝?，制九格登用，皆由於中正，考之簿世，然後授任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114、《玉?！?0）

　　〔減百姓絹綿三分之一?！秤兴咀嘁琅f編調(diào)房子、睢陽綿絹，武帝不許。

　　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817，818）P。127太康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甲寅朔，日有食之，乙卯又食。（原注﹕“又食”二字疑衍）詔曰﹕“邦之不臧，實在朕躬。公卿大夫，極言其故。”太尉亮（原注﹕汝南王也）司徒舒、司空○上言曰﹕“三朔之始，日有食之，伏陽節(jié)過而堅冰未消。謹案曰﹕日，君道也、父道也、夫道也、君子道也。陽勝陰，氣之常。今陽，冰不消，陰氣盛。

　　陰盛者，臣擅君權(quán)也，孝道不修也，后宮過度也，小人在位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堕_元佔經(jīng)》九）P。127〔四月，朱整卒?！持煺儆忻校僦林袝O(jiān)。魏禪晉，使整與中書令劉良共為詔，世祖踐阼，權(quán)即用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220）P。128〔四月新廟乃成，十一月庚寅，梁又折?！硨O盛論曰﹕於時后宮殿有孽火，又廟梁無故自折，先是帝多不豫，益惡之。明民帝崩，而王室頻亂，遂亡天下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端沃尽范㏄。129太康末，陸機入洛，聞左思作《三都賦》。與弟書曰﹕“此間有傖父，欲作水中三都賦。”吳以（原注﹕一作謂）中州（原注﹕一作“國”）人為“傖”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注》四、《玉篇。人部》）P。128〔后機見思賦絕嘆伏?！硨O盛曰﹕左思造張載問岷蜀事，交接亦疏?；矢χk西州高士，摯仲治宿儒知名，非思匹倫。劉淵林、衛(wèi)伯輿並早終，皆不為思賦序注也。凡諸注解皆思自為，欲重其文，故假借名姓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兜ゃU總錄》十）P。129太熙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魏舒卒。舒子先亡?！澄菏孀油?，詔曰﹕“唯有一息，足堪負荷思，所以散其憂懷，給陽燧、四望車。（原注﹕一作“給賜道車四望”）使出入觀望，散其衷懷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15，《事類賦》注十六“車類”）

　　P。130永熙元年（四月即位改元）。

　　五月以楊駿錄朝政。馮翊太守孫楚謂曰﹕“公以外戚居伊、霍之任，而不與宗室共參萬機，禍至無日矣?！彬E不從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毒V目》）P。130永平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元康元年（三月誅楊駿，改。）

　　〔六年，賈后殺衛(wèi)瓘。〕衛(wèi)瓘字伯玉，清貞有名理，少為傅嘏所知。弱冠為尚書郎，遂歷位內(nèi)外，為晉尚書令、司空、太保，惠帝初輔政，為楚王瑋所害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二十一）P。131〔以裴楷為中書令，加侍中，與右僕射王戎並管機要?！晨c王戎俱加儀同三司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31元康二年春帝正月?！　≡等甏旱壅?。

　　〔孫楚卒。〕孫楚字子荊，驃騎將軍資之孫，南陽太守宏之子。鄉(xiāng)人王濟，豪俊公子也，為本州大中正，訪問宏，求楚為鄉(xiāng)裡品狀。濟曰﹕“此人非鄉(xiāng)評所能名，吾自狀之曰﹕天才英特（一作“博”），亮拔不群?！背恢劣懱攲④?、馮翊太守。楚者洵，潁川太守。洵子盛，字安國，給事中、秘書監(jiān)。盛從父弟綽，字興公，廷尉正。楚及盛綽並有文藻，盛又善言名理，諸所論者，並傳於世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肥模妒勒f。言語第二》注）P。131〔楚為著作時就白社中見董京載歸。〕董威輦（原注﹕京字）潛遁去，不知所之，於其寢所得一石及竹子，並詩二首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52，《事類賦》注七“石類”）P。132元康七年春帝正月?！　　哺迪套洹！乘倦`校尉傅咸，勁直正厲，果於從政，先后彈奏百僚，王戎多不見從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晉紀總論》注）P。133元康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王湛卒?！惩跎畹苷浚痔帥_，汝南太守。湛子承，字安期，東海內(nèi)史。

　　承子述，字懷祖，尚書令、衛(wèi)將軍。述子坦之，字叔度，北中郎將，徐、兗二州刺史。王昶子中湛最有德譽，而承亦自為名士，述及坦之並顯重於世，為時盛門雲(yún)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啡撸㏄。133元康六年春帝正月。　　〔吳令謝洵表為孫氏置守冢人?！持x洵，河?xùn)|人，終於吳令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》卷38《張士然為吳令謝洵求為諸孫置守冢人表》注）P。133張悛，吳國人也，為太子庶子。元康中，吳令謝洵表為孫氏置守冢人，悛為文，詔從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》卷38《張士然為吳令謝洵求為諸孫置守冢人表》注）P。134〔周處及齊萬年戰(zhàn)，敗死之?！程庉p果薄行，州郡所棄。處仕晉為御史中丞，多所彈糾。氐人齊萬年反，乃令處拒萬年。伏波將軍秀欲表處母老，處曰﹕“忠孝之道，何當?shù)脙扇?！”乃進戰(zhàn)，斬首萬計，弦絕矢盡。左右勸退，處曰﹕“此是吾授命之日！”遂戰(zhàn)而歿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自新第十五》注）

　　P。135〔以王戎為司徒，無所匡救，是說成王衍尚清談。〕衍字夷甫，能言。於意有所不安者，輒更易之，時號“口中雌黃”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廣絕交論》注）P。135〔胡毋彥國與王澄、王敦、庾敳為衍所昵，號四友?！惩醭斡型ɡ史Q，而輕薄無行。兄夷甫有盛名，時人許以人倫譾識。常為天下士目曰﹕“阿平澄第一，子嵩庾敳第二，處仲敦第三?！扁讛惨猿?、敦莫己若也。及澄喪、敦敗，庾敳世譽如初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品藻第九》注）P。135皆以放任為達，輔之嘗酣飲，子謙之厲聲呼曰面議彥國年老，不得為爾！”　　輔之笑呼入飲。彥國子謙之，字子光。（明何良俊《世說新語補》注）P。135元康八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關(guān)中氐反，諸將敗退，乃遣革命觀討之?！痴裢R播，伐萬年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文選。關(guān)中詩》注）P。136元康九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孟觀獲齊萬年?！趁嫌^為振威將軍，擊氐、羌於中亭，大破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文選。關(guān)中詩》注）P。136永康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廢賈后、殺張華。裴○、賈謐，黨與皆伏誅?！撑嗽雷职踩?，滎陽人，夙以才穎發(fā)名。善屬文，清綺絕世，蔡邕未能過也。仕至黃門侍郎，為孫秀所害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注》三）　　歐陽建，字堅石。渤海人，有才藻。時人為之語曰﹕“渤海赫赫，歐陽堅石。”初，為馮翊太守，趙王倫為征西將軍，孫秀為腹心，撓亂關(guān)中，建每匡正，由是有隙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仇隙第三六》注）P。137永寧元年。（四月改元誅倫）

　　正月乙丑，趙王倫篡位，樂廣與滿奮、崔隨進璽綬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世說。品藻第九》注）P。137〔三月齊王○起兵討倫，四月攻孫秀於中書省，斬之?！硨O秀為趙王倫侍郎，劉弘為瑯邪內(nèi)侍，廉秀於倫，遂為所信。弘謂人曰﹕“孫秀校才，其志難滿?！?br>
　?。ā稌罚㏄。137倫篡位，秀為中書令，事皆決於秀，為齊王所誅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賢媛第十九》注）P。138六月齊王○輔政，士以牛酒郊勞。平原王干獨○百錢於懷，賀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151）

　　平原王干，陰雨則乘犢車而入乘露車。或問其故，曰﹕“露者，宜內(nèi)也?！薄　。ā队[》775）P。139〔復(fù)封常山王○為長沙王?！耻麇渥值涝?，少喜談?wù)摚庖魳?，后進諸賢莫逮。驃騎將軍長沙王以為參軍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罚?br>
　　太安元年。（十二月殺○改元）

　　夏四月，彗星晝見，不行其佔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秮捉?jīng)》89）P。139太安二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六月劉弘討張昌，敗績。〕以劉弘顧望，除名為民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文選。為範尚書讓吏部封侯表》注）P。139〔弘以長史陶侃為大都護，據(jù)晉陽。七月遣侃討張昌，大肆破之。〕侃父丹，娶新淦湛氏女生侃。湛虔恭有智算，以陶氏貧賤，紡織以資給侃，交結(jié)勝己。侃少為尋陽吏，鄱陽孝廉範逵嘗過侃宿，使會雪。侃家無草，湛撤所臥薦剉給，陰截發(fā)，賣以供調(diào)。逵聞之嘆息。逵去，侃追送之。逵曰﹕“豈欲仕乎？”侃曰﹕“有仕郡意?！卞釉哗s“當相談致?！边^廬江，向太守張夔稱稱之，召補吏。舉孝廉，除郎中。時豫州顧榮或責(zé)羊（日卓）曰﹕“君奈何與小人他同輿？”（日卓）

　　曰﹕“此寒俊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賢媛第十九》注）P。140〔○與穎舉並反，十月，○大破之。穎殺陸機?！硻C入晉仕著作郎，至平原內(nèi)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注》三）（據(jù)余嘉錫，此條為《陸機別傳》文字，非《晉陽秋》）P。141〔○討長方，不克。十一月，穎逼京師，驃騎主簿祖逖啟○，使劉沈討○，○從之?！匙驽炎质垦拧：脗b。每之田舍，輒稱兄命，散谷帛以贈貧者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473）P。141逖與司空劉琨俱以雄豪著名，年二十四，與琨同闢司州主簿。情好綢繆，共被而寢。中夜，聞雞鳴俱起，曰“此非惡聲也”。每語世事則中宵起坐，相謂曰﹕“若四海鼎沸，豪杰共起，吾與足下相避中原耳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42永興元年。　　〔正月樂廣卒?！吵啥纪踔鸨?，長沙王猜廣。廣曰﹕“寧以一女而易五男？”（原注﹕廣女為成都王妃）○猶疑之，遂以憂卒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世說。言語第二》注）P。142〔既殺○，二月廢太子覃。三月。〕河間王○表拜成都王穎為皇太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149）P。142七月，司空王戎、高密王簡、平昌公模等以大駕北征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御覽》149）P。143十二月廢皇太弟穎，立豫章王熾為皇太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149）P。143惠帝詔曰﹕“天禍晉祚，冢嗣莫繼，鸞軫弗御，禁軍莫衛(wèi)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罚㏄。143〔以劉弘領(lǐng)荊州以鎮(zhèn)南土?！硠⒑胱质搴?，熙之弟也。宏與晉世祖同年，居同裡，以舊恩屢登顯位。自靖至弘，世不曠名，而有政事才。晉西朝之末，弘為車騎大將軍開府，荊州刺史、假節(jié)都督荊、交、廣州諸軍事，封新城郡公。其在江、漢，值王室多難，得專命一方，盡其器能。推誠群下，厲以公義。簡刑獄，務(wù)農(nóng)桑，每有興廢，手書郡國，丁寧款密，故莫不感悅，顛倒奔赴。咸曰﹕“得劉公一紙書，賢於十部從事也。”（原注﹕以上八句亦見《類聚》、《御覽》595）使帝在長安，命弘得選用宰守，征士武陵。伍朝高尚其事，牙門將皮初有勛江漢，弘上朝為零陵太守，初為襄陽太守。詔書以襄陽顯郡，處資名輕淺，以弘婿夏侯陟為襄陽。弘曰﹕“夫統(tǒng)天下者當與天下同心，治一國者當與一國推實。

　　吾統(tǒng)荊州十郡，安得十女婿，然後為治哉！”乃表﹕“陟姻親，舊制不得相監(jiān)臨事，初勛宜見酬。”報聽之。眾並服其公當。廣漢太守辛冉以天子蒙塵，四方雲(yún)擾，進從橫計於弘，弘怒斬之，使人莫不稱善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肥澹㏄。143永興二年春帝正月?！　　擦拢跞洲??！橙侄嘀池斮V，常若不足?；蛑^戎故以此自晦也。戴逵論之曰﹕“王戎晦默於危亂之際，獲免憂禍，既明且哲，於是在矣。”或曰﹕“大臣用心，豈其然乎？”逵曰﹕“遠有險易，時有昏明，如子之言，則蘧瑗、季札之徒，皆負責(zé)矣。自古而觀，豈一王戎也哉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儉嗇第二十九》注）P。145〔七月，越與範陽王虓發(fā)兵，將西迎大駕。留睿以東平，監(jiān)徐州，守下邳。

　　睿請王導(dǎo)為司馬?！惩鯇?dǎo)接誘應(yīng)會，少有牾者。雖疏交常賓，一見多輸寫款誠。

　　自謂為導(dǎo)所遇，同之舊暱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政事第三》注）P。145〔越承制，以劉喬為冀州，使虓領(lǐng)豫州，喬拒之?！硠逃匈澥乐玖?，惠帝末為豫州刺史。喬冑胤丕顯，貴盛至今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度龂咀ⅰ范唬㏄。146〔四月，越奉帝東還，六月至洛，八月以越為太傅。〕庾敳為太傅從事中郎。

　　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46〔越以敳名重，闢之?！硵差j然淵放，莫有動其聽者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　　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46〔十月，範陽王虓薨，長史劉輿誅穎。〕劉輿字慶孫，中山人，有豪俠才算，善交結(jié)。為範陽王虓所暱，虓薨，太傅召之，大相委仗，用為長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46太傅將召劉輿，或曰﹕“輿猶膩也，近將污人?！碧狄啥］浤嗣芤曁煜卤局T屯戍及倉庫處所，人谷多少牛馬器械，水陸地形，皆默識之。是時軍國多事，每會議事，自潘滔以下皆不知所對。劉輿便屈指籌畫計，所發(fā)兵杖處所，糧廩運轉(zhuǎn)，事無疑滯。於是太傅遂委杖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46〔十一月，帝中毒崩。〕惠帝崩，由食餅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860）P。147

　　☆懷帝

　　永嘉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七月，瑯邪王睿為安東將軍，都督揚州。〕祖逖為汝南太守，值京師傾覆，率流民數(shù)百家南渡，行達泗口，安東拔為徐州刺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P。147）〔睿用王導(dǎo)計，始鎮(zhèn)建業(yè)，以周○、劉超等為掾?qū)??！硠⒊质黎?，瑯邪人，漢城陽景王六世孫。封臨沂慈鄉(xiāng)侯，遂家焉。父征為瑯邪國上將軍。超為縣小吏，稍遷記室掾、安東舍人。忠清慎密，為中組所拔。自以職在中書，絕不與人交關(guān)書疏，閉門不通賓客，家無儋石之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政事第三》注）P。148永嘉二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王彌寇洛陽，王衍敗之?！骋母ι剖┥?，父時有假貸者，皆與焚券，未嘗謀貸利之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規(guī)箴第十》注）P。148〔以王衍為太尉?！程就跻母ρ赃x者，以弟澄為荊州刺史，從弟敦為青州刺史。澄、敦俱詣太尉辭。太尉謂曰﹕“今王室將卑，生物使弟等居齊、楚之地，外可以建霸業(yè)，內(nèi)足以匡帝室，所望於二弟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簡傲第二四》注）P。149永嘉四年春帝正月。　　澄至鎮(zhèn)，日夜縱酒，不以寇戎為懷。郭舒為荊州別駕，諫刺史王澄宜撫養(yǎng)文武，簡練士卒，以備不虞，不可輕佻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罚㏄。149〔周○斬錢璯睿以○為吳興太守。〕吳興錢璯亂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玉篇》“玉部”）P。149〔六月劉淵死，聰代之。〕聰一名載，字玄明，屠各人，父淵因亂起兵，死聰嗣業(yè)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假譎第二七》注）P。149〔五月，石寇汲郡?！乘?、冀、青、雍蝗，茅草皆盡。石勒與蝗競?cè)∶窈蹋傩罩^之“胡蝗”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额惥邸?00）P。150永嘉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太傅東海王越之東奔也，石勒追之。焚尸於寧平，數(shù)十萬斂受受害。樂縱騎圍射，尸積如山，王夷甫死焉。（原注﹕余謂﹕俊者所以智勝群情，辯者所以文身祛惑。夷甫雖體荷雋令，口擅雌黃，侮辱君親，獲罪羯樂。史官方之舉正，諒為褒矣?！端?jīng)注》12）P。150夷甫將為石勒所殺，謂人曰﹕“吾等若不祖尚浮虛，不至於此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輕詆第二六》注）P。151王夷甫論曰﹕“夫芝蘭之不與茨棘俱植，鸞鳳之不與梟鴞同棲，天理固然，易在曉晤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辯命論》注）P。151庾敳字字嵩，潁川人，侍中峻第三子?；掷卸攘?，自謂是老莊左徒。曰﹕“昔未讀此書，意嘗謂至理如此。今見之，正與人意暗同?！笔酥猎ブ蓍L史。

　?。ㄔⅸs時越領(lǐng)豫州）為石勒所害。先是敳見王室多難，知終嬰其禍，乃作《意賦》以寄懷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文學(xué)第四》）P。152〔越之出也，使河南尹潘滔居守?！程献株栔?，滎陽人，太常尼之從子也。

　　有文學(xué)才識，永嘉末為河南尹，遇害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識鑒第七》注）P。153六月劉曜入於京都，六宮幽辱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段倪x。晉紀總論》注。

　　懷帝陷於平陽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588）P。153〔七月六曜入長安?！痴魑鲗④娔详柾跄３鼋?，斬之。以模妃劉氏賜胡張平為妻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文選。晉紀總論》注）P。153永嘉六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劉淵加帝開府儀同三司、會稽郡公。引帝入宴。謂帝曰﹕“卿為豫章王時，朕與王武子俱造卿。武子稱朕於卿，卿言聞名久矣。卿以所作樂府文示朕曰﹕‘劉君，聞君善詞賦，試為看也?！夼c武子俱為盛德頌卿，稱善者久之。又引朕射於皇堂，朕得十二籌，卿與武子得九籌。卿又贈朕柘弓、銀硯，卿頗憶否？”

　　帝曰﹕“臣安敢忘之，恨爾日不得早識龍顏?！甭斣哗s“卿家骨肉何相殘之甚？”

　　帝曰﹕“此殆非人事，皇天意也。大漢將興，應(yīng)乾受歷，故為陛下自相驅(qū)耳。且臣家若能奉武皇帝之業(yè)，九族敦睦，陛下何由得之？”聰甚有喜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588）P。153〔王敦殺其兄澄?！吵螢榍G州，群賊並起，乃奔豫章。（原注﹕使敦方討杜○，屯豫章。）而恃其宿名，猶陵侮敦，敦使勇士路戎等搤而殺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二》注）P。154〔永嘉七年正月，帝遇弒，崩?！耻麽鲁Ｖ^人曰﹕“懷帝天姿清劭，少有聲名。若遭承平之世，足為守文之佳主。而繼惠帝擾亂之后，東海專政，祿去王室，無幽、厲之釁，而有犬戎之禍，悲夫！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98）

　　☆愍帝

　　建興元年（四月奉懷兇聞，即位改元）

　　〔睿以祖逖為豫州刺史?！冲研越y(tǒng)濟，不拘小節(jié)。又賓從多是桀黠勇士，逖待之如子弟。永嘉中，流民以萬數(shù)，揚土大饑，賓客攻剽。逖則用戶全衛(wèi)。譚者以此少之，故久不得調(diào)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任誕第二三》注）P。155逖既有豪才，?？犊灾性瓰榧喝危苏f中宗雪復(fù)神州之計，拜為奮威將軍（四字依《書抄》補）、豫州此時。使自招募。逖歲率部曲百余家，北渡江，誓曰﹕“祖逖若不能清中原而復(fù)濟此者，有如大江！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55建興二年春，帝正月。

　　〔石勒復(fù)奉表於王浚。〕石勒偽事王浚，浚遺勒麈尾。勒為不執(zhí)，置之於壁，朝拜之，云：“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。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03，《書抄》）P。156建興三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建興四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☆卷三

　　☆元帝　　建武元年（建興五年三月稱晉王，改元）

　　〔正月庚子?！澈玳L（原注﹕“長”當作“霓”）彌天，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14，原作建武元年，《晉書》同下節(jié)皆作建興五年）三日並出（此鞠亦見《御覽》4）觀臺令史諫章曰﹕“天下其三分乎？巫咸曰‘三日並見於房心下，不出一年，天下治，有磔地為三州者?！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堕_元佔經(jīng)》6，原作建武元年。）P。157〔七月大旱?！乘?、冀、青、雍蝗，茅草皆盡。石勒與蝗競?cè)∶窈?，百姓謂之“胡蝗”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额惥邸?00。安﹕《類聚》引作懷帝永嘉四年，《晉書》作建興五年，故又附此以俟考）P。157太興元年。（三月奉愍兇聞，即位改元）

　　太興二年春帝正月?！　　残迯?fù)山陵?！澈怅枤W純者，臣有巧思。造朱木室，作一婦人居其中。人扣其戶，婦人開戶而出，當戶再拜，還入戶內(nèi)，閉戶。又作鼠市於中，四方丈余，開有四門，門中有一木人?？v四五鼠於中，欲出門，木人輒以椎椎之。（原注﹕一作輒推木掩之。）門門如此，鼠不得出。（此節(jié)亦出見《類聚》95及《白帖》）

　　又作指南車及木奴，令舂谷作米。中宗聞其巧，詔補尚方左校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52）

　　〔周訪斬杜曾?！惩醵卦S周訪荊州，又授梁州。訪怒，敦書曰之。遺以玉碗，訪投碗於地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760）P。158太興三年春帝正月。　　〔乙卯詔曰﹕“吾雖上繼世組，然於愍、懷皇帝皆北面稱臣。今祠太廟，不親執(zhí)觴酌，而令有司行事，於情禮不安，可依禮更處?！比鹤h不同?！硨O盛曰﹕“《陽秋傳》（指《公羊》）云：臣、子一例也。雖繼君位，不以后尊降廢前敬。

　　昔魯僖上嗣莊公，以友於長幼而升之為逆。準之古義，明詔是也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端螘６Y志三）P。159〔閏月以周顗為尚書僕射。〕顗字伯仁，有風(fēng)流才氣，少知名，兼美姿容，終日正體嶷然，雖一時儕輩皆無敢蝶（蟲改女）近。闢為太尉參軍。汝南賁泰，淵通清操之士，嘗嘆曰﹕“汝、潁故多賢士，自頃陵遲，雅道殆衰。今復(fù)見周伯仁。

　　伯仁將祛舊風(fēng)，清我邦族矣。”舉寒素，累遷尚書僕射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世說。言語第二。賞譽第八》注，《書抄》）P。159初，顗以雅望獲海內(nèi)盛名，后屢以酒失。庾亮曰﹕“周侯末年，可謂鳳德之衰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任誕第二三》注）P。160〔七月，后趙兵退走，祖逖進屯雍邱?！冲压コ锹缘兀袘蚜x士，屢摧石虎，虎不敢復(fù)窺河南。石勒為逖母墓置守吏。劉琨與親舊言曰﹕“吾枕戈腮腺旦，志梟逆虜，?？肿嫔任嶂薅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注）

　　P。160〔十二月，以譙王丞為湘州刺史?！乘抉R丞字元敬，譙王遜子也。為中宗相州刺史，路過武昌，王敦與燕會，酒酣謂丞曰﹕“大王篤實佳士，非將御之才?！?br>
　　對曰﹕“焉知鉛刀不能一割乎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仇隙第三六》注）

　　P。160太興四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祖逖聞王、劉構(gòu)隙，知大功不遂，發(fā)病。九月，會其不必，卒。先有妖星見豫州分。逖曰﹕“此必為我也，天未欲滅寇故耳。”贈車騎將軍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61永昌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王敦起兵。初，敦與朝廷乖離，錄有時望者?！持x鯤字幼輿，陳郡人。父衡晉碩儒。鯤性通簡，好《老》、《易》，善音樂，以琴書為業(yè)。避亂江東，為豫章太守，王敦引為長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文學(xué)第四》注）P。161敦將謀逆，召（譙王）丞為軍司馬。丞嘆曰﹕“吾其死矣，地荒民解，勢孤援絕。赴君難，忠也；死王事，義也。死忠與義，又何求焉！”乃馳檄諸郡，丞赴義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仇隙第三六》注）P。162〔沈充應(yīng)敦，使周顗、周筵等討之?！惩醵丶认拢姅】?。顗長史郝嘏及左右文武勸顗避難，顗曰﹕“吾備位大臣，朝廷傾撓，豈可草間求活，投身胡虜邪？”乃使朝士詣敦。敦曰﹕“近日戰(zhàn)有余力不？”對曰﹕“恨力不足，豈有余力邪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方正第五》注）P。162顗為王敦所害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方正第五》注）P。163周顗既遇害，王彬哭之甚哀。敦怒曰﹕“周伯仁凡人，遇汝，何為如此？”

　　彬曰﹕“伯仁長者，君之親友，在朝雖無謇諤，亦無所阿黨。且加之極刑，何痛如之?！弊笥乙姸厣跖?，竊勸跪謝，彬曰﹕“腳痛不能跪拜?！倍貜?fù)曰﹕“腳痛孰與頸痛？”咸為失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372敦將還武昌，謝鯤勸敦朝天子，不從。鯤隨王敦下，入朝見太子於東宮，語及夕。太子從容聞鯤曰﹕“論者以君方庾亮，自謂孰愈？”對曰﹕“宗廟之美、百官之富，臣不如亮；縱意丘壑，自謂過之?！薄妒勒f。品藻第九》注）P。163〔沈充陷吳國，張茂遇害?！晨拙纯怠⒍∈揽怠垈タ稻阒?，時謂會稽三康。偉康名茂，常夢得大象。以問萬雅，雅曰﹕“君當為大郡，而不善也。象，大獸也，取其音狩，故為大郡。然象以齒喪身?！焙鬄閰强ぃ麨樯虺渌鶜?。

　?。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品藻第九》注）P。164〔敦陷湘州，譙王丞死之。〕敦遣從母弟魏○攻丞。王○使賊迎之，薨於車。

　　敦既滅，追贈驃騎，謚曰愍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仇隙第三六》注）

　　P。165中宗性簡儉沖素，有司嘗奏，舊太極殿廣室施絳帳。元帝曰﹕“《漢文集》上書‘皂囊為帷’?！彼炝瞟s冬可青布，夏可青練帷帳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

　　《書抄》）P。165昔秦始皇時，望氣者云：五百年后，東南金陵之地有天子氣。於是始皇東游以厭之，改金陵曰秣陵，塹北山以絕其勢。今建康即秣陵，西北界所塹，即建康南淮也。（原注﹕一作始皇於方山掘流西入江，亦曰淮，今在潤州江寧縣，土俗亦號曰秦淮。以上依《類聚》10、《御覽》61、及《初學(xué)記》6補）吳人以為﹕孫權(quán)，帝之表也。盛案﹕始皇游歲至權(quán)僭號四百三十七年，考之年數(shù)既不合，校之基守又非倫，豈應(yīng)帝王之符而見兆於上代乎？有晉金行，奄君四海，金陵之祥，其在斯斯乎！且秦政東游，至是五百二十六年，所謂五百年之后，當有王者也，真人之應(yīng)在於此矣。（原注﹕二句依《本紀》補）咸寧初，風(fēng)吹大社樹折，社中有青氣。佔者以為東莞有帝者之祥。由是徙封東莞王於瑯邪，即武王也。及吳之亡，王○實先至建鄴。而皓之降款，遠歸璽於瑯邪。天意人事，又符中興之兆。

　?。ㄔⅸs上十二句依《本紀》補）又孫皓將亡，吳郡臨蕪湖，一應(yīng)草木自除。於湖邊得石函，中有小石，青白色，長四尺，廣二寸余，上有“白帝”字。使人莫察其祥，意者豈中宗興五湖之征（原注﹕《水經(jīng)注》40引作“元皇中興之符征，五湖之石瑞”）歟？太康三年，建業(yè)有寇，余姚人任振以《周易》筮之曰﹕“寇已滅矣，后三十八年揚州當有天子?！庇痔仓型{曰﹕“五馬浮渡江，一馬化為龍?！庇兰未髞y，王室淪覆，唯瑯邪、西陽、汝南、南頓、彭城五王獲濟，至是中宗登祚。（原注﹕此節(jié)亦見《類聚》13）先是歲鎮(zhèn)熒惑，太白四星聚牛女之間。（原注﹕此亦見《類聚》10）識者以為吳越之地當興王者。（原注﹕二句依《本紀》補）五鐸又見於晉陵，冥數(shù)玄感，若合符契焉。（原注﹕此亦見《類聚》十三）又初，元石圖有‘牛繼馬后”，故宣帝深忌牛氏，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，帝先飲佳者，以毒者鴆其將牛金。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欽，而生元帝，亦有符雲(yún)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98）P。166

　　☆明帝

　　明帝文武鑒斷（原注﹕此句亦見《書抄》）初在東宮，經(jīng)理賢士，昵近明德，、自王導(dǎo)、庾亮、溫嶠、桓彞、阮放皆見親待，分好綢繆。雅好辭章談?wù)?，辯明理義，與二三君子並著詩論，粲然可觀。於時東宮號為多士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98）P。167太寧元年。

　　〔轉(zhuǎn)溫嶠為中書令。〕溫嶠上疏曰﹕“臣才短學(xué)淺，文義不通，中書之職，酬對無方。斟酌重輕，豈惟文疏而已，自非望士良才，何可妄居斯任！”累辭而止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御覽》220）P。168〔六月，敦內(nèi)向。〕王敦將至，溫嶠燒朱雀橋以阻其兵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捷悟第十一》注）P。168〔遣段秀等波水掩其不備，大破之。敦憤惋而死?！扯厣俜Q高率，通朗有鑒裁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豪爽第十三》注）P。169〔劉遐又破沈充，應(yīng)奔荊州，王舒沉之於江?！惩鯌?yīng)字安期，含子也。敦?zé)o子，養(yǎng)為嗣。以為武衛(wèi)將軍，用為副貳，伏誅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識鑒第七》注）P。169〔周光斬錢鳳，自贖?！厨P字世儀，吳嘉興尉子也。奸慝好利，為敦鎧曹參軍，知敦有不臣心，因進說，后敦敗見誅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假譎第二七》注）P。169〔吳儒殺沈充，黨平?！成虺渥质烤?，吳興人，少好兵，諂事王敦。敦克京邑，以充為車騎將軍，領(lǐng)吳國內(nèi)史。敦死充將吳儒斬首於京都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規(guī)箴第十》注）P。169劉超以討以敦有功，封令陽伯，為義興太守而受拜。及還朝，莫有知者，其慎默如此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》注二）P。170太寧三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王敦既平，思求民瘼，詔尚書令、僕射、尚書曰﹕“吾饑於餐直言，渴於求亮，正想諸君達吾此懷矣。予違汝弼，堯舜之相君臣。吾雖暗度（原注﹕《晉書。紀》作“吾雖虛暗，庶”）不距逆耳之談。稷、奇之任，諸君居之矣，望共勖之。”（《御覽》98）

　　〔五月，以陶侃都督荊、湘等州軍事，復(fù)鎮(zhèn)荊州?！迟┚毢耸拢趧?wù)稼穡，雖戎陳武士皆勸厲之。有奉饋者皆問其所由來，若力役所致，歡喜慰賜；若他所得則呵辱還之。是以軍民勤於農(nóng)稼，家給人足。性纖密好問，頗類趙廣漢。嘗課營種柳，都尉夏施盜拔武昌郡西門所種。侃后自出，駐車施門，問﹕“此是武昌西門柳，何以盜之？”施惶怖首伏，三軍稱其明察。侃勤而整，自強不息。又好督勸於人，常云：“民生在勤，大禹聖人，猶惜寸陰。至於凡俗，當惜分陰。豈可游逸，生無益於時，死無聞於后，是自棄也。又老莊浮華，非先王之法言，而不敢行。君子方正其衣冠，攝以威儀，何以亂頭養(yǎng)望，自謂宏達邪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政事第三》注）P。171〔閏七月，以左僕射荀崧為光祿大夫，錄尚書事?！耻麽律儆兄静伲藕梦膶W(xué)，孝義和愛。在朝恪勤，位至右光祿大夫，開府儀同三司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10）P。172〔以尚書鄧攸為左僕射。〕攸字保道，平陽襄陵人。七歲喪父母及祖父母。

　　持重九年，性清慎平簡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德行第一》注）P。172

　　☆成帝

　　咸和元年。

　　〔四月鄧攸卒?！赤囏葪壸?，遂無繼嗣，為有識者傷惜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73〔阮孚求為廣州?！橙铈谧诌b集，陳留人，咸第二子也。少有智調(diào)而無雋異，累遷侍中、吏部尚書、廣州刺史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

　　P。173咸和二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是時成帝在襁褓，太后臨朝。中書令庾亮以元舅輔政，欲以風(fēng)軌格政，繩御四海。而蘇峻擁兵近甸，為逋逃藪。亮圖召峻，王導(dǎo)、卞○皆不欲。亮曰﹕“蘇峻豺狼，終為禍亂。晁錯所謂‘削亦反，不削亦反’?！八煜聝?yōu)詔，以大司農(nóng)征之。峻怒曰﹕“庾亮欲誘殺我也?！保▽O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假譎第二七》注）P。173十一月，蘇峻作逆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》注四）P。174十二月，詔庾亮都征討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》注四）P。174咸和三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峻率眾二萬，濟自橫江，至於蔣山，王師敗績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三》注）P。174亮又與戰(zhàn)於建陽門外，王師敗績。亮於陳攜二弟奔溫嶠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雅量第六》注）P。174遂克京邑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假譎第二七》注）P。174平南溫嶠聞亂，號泣登舟。遣參軍王愆期，推征西陶侃為盟主，俱赴京師。

　　時亮敗績奔嶠，人皆尤而少之。嶠愈相崇重，分兵以醅給之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假譎第二七》注）P。175五月，蘇峻自姑孰至於石頭，逼遷天子。峻以倉屋為宮，使人守衛(wèi)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容止》注）P。175〔九年，攻峻於石頭，斬之。任讓立峻弟逸，閉城自守?！橙巫?，安樂人。

　　諸任之后，隨蘇峻作亂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政事第三》注）P。176〔匡術(shù)以苑降，百官赴之，劉超等謀奉帝出，逸使任讓殺之?！硶r劉超遷右衛(wèi)大將軍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政事第三》注）P。176〔二月討逸，斬之。殺任仍而原匡術(shù)、賈寧?！晨镄g(shù)為阜陵令，逃亡無行。

　　庾亮征蘇峻，術(shù)勸峻誅亮，遂與峻同反。（峻逼居民聚之后苑使守之）后以苑城降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方正第五》注）P。177賈寧字建寧，長樂人賈氏孽子也。初自結(jié)於王應(yīng)、諸葛瑤。應(yīng)敗，浮游吳會，出投蘇峻。峻甚暱之，以為謀主。峻敗，先降，仕至新安太守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77蘇峻既誅，大事克平之后，都邑殘荒。溫嶠議徙都豫章，以即豐全。朝士及三吳浩劫，謂可遷都會稽。王導(dǎo)獨謂﹕“不宜遷。建業(yè)，往之秣陵，古者既有帝王所治之表，又孫仲謀、劉玄德俱謂是王者之宅。今雖凋殘，宜修勞來旋定之道，鎮(zhèn)靜群情。且百堵皆作，何患不克復(fù)乎！”終至康寧，導(dǎo)之策也。P。177咸和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咸和六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丁巳，會州郡秀孝於樂憲堂，有麇見於前。孫盛以為吉祥，曰﹕“夫秀孝，天下之彥士。樂賢堂所以樂養(yǎng)賢也。自喪亂以后，風(fēng)教陵夷，秀無策試之才，孝乏四行之實。麇興於前，或斯故乎？”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稌x書。五行志》、《宋志》二一）P。178咸和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咸和八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四月征尋陽翟湯?！车詼?，字道淵，南陽人。漢方進之后也。篤行任素，義讓廉潔，饋贈一無所受。值亂多寇，聞湯名德，皆不敢犯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棲逸第十八》注）P。179咸和九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以庾亮都督江、荊等州軍事。亮闢殷浩為參軍?！澈粕埔酝ê徒游镆?。

　　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世說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79咸康元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咸康二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以虞潭為衛(wèi)將軍?！秤萏叮ǚ樱┣遑懹袡z操，外如退弱，內(nèi)堅正有膽干。

　　仕晉歷位內(nèi)外，終於衛(wèi)將軍。追贈侍中、左光祿大夫、開府儀同三司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。《三國志注》五七）P。179〔二月立皇后杜氏?！扯拧鹱趾胫?，京兆人，祖預(yù)、父錫，有譽前朝?！鹕儆辛蠲说り栘?。早卒。成帝納○女為后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妒勒f。賞譽第八》注）P。180咸康三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地生毛，近白祥也。孫盛以為民勞之異也。是后石季龍滅，而中原向化，將相皆甘心焉。於是方鎮(zhèn)屢革，邊戍仍遷。皆擁帶部曲，動有萬數(shù)，其間政法、征賦役，無寧歲。天下勞擾，民以疲怨。（原注﹕《晉書。五行志》原作咸康初，而下又雲(yún)咸康三年六月，“地生毛”無說。疑是一事，故附於此?！端沃尽范唬　。180咸康四年春帝正月?！　×劣鸨鴱U導(dǎo)，孫盛諫曰﹕“王公常有世外之懷，豈為凡人事邪，此必佞邪之徒欲間內(nèi)外耳?！绷聊酥?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毒V目》注。疑有誤）

　　P。181〔以導(dǎo)為丞相?！硶r廬陵太守羊聃，疑郡人簡良等為賊，殺一百就是人，徒謫百有余人。有司奏聃罪死，以景獻皇后有屬，八議。帝曰﹕“此古所無，何八議之有乎！未忍肆之市朝，其賜命獄所?！爆樞巴跆绞?，聃之甥也，詣闕請命。丞相以太妃為言，於是減死罪，既出有疾，見簡良為祟，旬日而卒。（孫盛《晉陽秋》?！队[》262）P。181咸康五年春帝正月。

　　〔七月，王導(dǎo)卒。〕常與亮共薦何充於帝，以充為護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