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尊宿語錄 卷十六

　　○云門（文偃）匡真禪師廣錄中（門人明識大師賜紫守堅集）　　△室中語要師示眾云：“盡十方世界乾坤大地。以拄杖一畫百雜碎。三乘十二分教達磨西來。放過即不可。若不放過。不消一喝。”

　　師示眾云：“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天下老和尚?？傇谥粽阮^上。直饒會得。倜儻分明。祇在半途。若不放過。盡是野狐精。”

　　師一日云：“古來老宿。皆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。隨語識人。若是出草之談。即不與么？若與么便有重話會語。不見仰山和尚問僧：‘近離甚處。’僧云：‘廬山?！錾皆疲骸挝謇戏迕?？’僧云：‘不曾游?！錾皆疲骸岳娌辉紊健！睅熢疲骸按苏Z皆為慈悲之故，有落草之談。”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若言即心即佛。權(quán)且認奴作郎。生死涅槃。恰似斬頭覓活。若說佛說祖。佛意祖意大似將木槵子換卻你眼睛相似。”

　　舉古云：“聞聲悟道見色明心?！睅熢疲骸白髅瓷锹劼曃虻酪娚餍?？”乃云：“觀世音菩薩將錢來買胡餅?！狈畔率衷疲骸霸獊頂∈丘z頭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燈籠是你自已。把缽盂鼻飯。飯不是你自已?！庇猩銌枺骸帮埵亲砸褧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者野狐精三家村里漢。”復(fù)云：“來來不是你道飯是自己？”僧云：“是?！睅熢疲骸绑H年夢見三家村里漢?！薄　熡袝r云：“真空不壞有。真空不異色?！鄙銌枺骸白髅瓷钦婵?？”師云：“還聞鐘聲么？”僧云：“此是鐘聲。”師云：“驢年夢見么？”

　　舉疏山和尚問僧：“什么處來？”僧云：“嶺中來?！鄙皆疲骸霸窖┓迕矗俊鄙疲骸霸?。”山云：“我已前到時是事不足。如今作么生？”僧云：“如今足也。”山云：“粥足飯足？”僧無語。師云：“粥足飯足?！?br>
　　舉孚上座參雪峰。峰聞乃集眾。孚到法堂上顧視。雪峰便下看。知事明日卻上禮拜云：“某甲昨日觸忤和尚?！狈逶疲骸爸前闶卤阈荨！睍r有僧問師：“作么生是觸忤和尚處?！睅煴愦?。

　　舉僧問資福：“古人拈槌豎拂意旨如何？”福云：“古人與么那?！鄙疲骸澳殚池Q拂又作么生？”福便喝出。師云：“古人是什么眼目?！鄙疲骸昂蜕凶髅瓷?？”師云：“驢年會么？”僧無對。師復(fù)召僧：“來來。”僧近前。師以拂子驀口打。

　　舉三平頌云：“即此見聞非見聞。”師云：“喚什么作見聞。無余聲色可呈君?！睅熢疲骸坝惺裁纯陬^聲色。個中若了全無事?！睅熢疲骸坝惺裁词?。體用無妨分不分?！睅熢疲骸罢Z是體，體是語。”復(fù)拈起拄杖云：“拄杖是體。燈籠是用。是分不分？不見道。一切智智清凈?！?br>
　　舉一宿覺云：“幻化空身即法身?！睅熌槠鹬粽仍疲骸氨M大地不是法身。”

　　舉僧問趙州：“某甲乍入?yún)擦?。乞師指示?！敝菰疲骸俺灾嗔艘参矗俊鄙疲骸俺灾嗔艘??！敝菰疲骸跋蠢徝先??！睅熢疲骸扒业烙兄甘緹o指示。若道有指示。向他道什么？若道無指示。者僧何得悟去？”

　　舉僧問雪峰：“乞師指示?！狈逶疲骸笆鞘裁矗俊逼渖谘韵麓笪?。師云：“雪峰向伊道什么？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平地上死人無數(shù)。過得荊棘林是好手?！鄙疲骸芭c么則堂中第一座有長處也？”師云：“蘇嚕蘇嚕?！?br>
　　舉無情說法，忽聞鐘聲云：“釋迦老子說法也。”驀拈起拄杖問僧：“者個是什么？”僧云：“拄杖子?！睅熢疲骸绑H年夢見?！?br>
　　師一日云：“三家村里賣卜。東卜西卜忽然卜著也不定?！鄙銌枺骸昂鋈徊分鴷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伏惟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大用現(xiàn)前不存軌則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谴笥矛F(xiàn)前?！睅熌四橹粽雀呗暢疲骸搬屽壤献觼硪?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以拄杖打火綢一下。大眾眼目定動。師乃云：“火綢勃跳上三十三天。見么見么？”眾無語。師云：“無智人前莫說。打你頭破百裂。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看看法身變作燈籠。超佛越祖之談従你腳跟下過也?！鄙疲骸澳_跟下認得時如何？”師云：“鈍置殺我?！鄙疲骸芭c么則迥然不在者里也？”師云：“十萬八千?！薄　∨e脖山語云：“光境俱忘復(fù)是何物？”師云：“直饒與么道。猶在半途。未是透脫一路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峭该撘宦?？”師云：“天臺華頂趙州石橋?！?br>
　　舉仰山云：“如來禪即許師兄會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侨鐏矶U？”師云：“上大人?！庇帜槠鹕茸釉疲骸拔覇咀魃茸?。你喚作什么？”僧無語。師云：“扇于上說法。燈籠里藏身。作么生？”僧卻問：“如何是和尚禪？”師叱云：“元來敗在者里。”

　　舉雪峰喚僧近前來。僧近前。峰云：“去。”師舉了問僧：“你作么生道得叉手句。你若道得叉手句。即見雪峰?！?br>
　　舉三祖云：“一心不生萬法無咎?！睅熢疲骸皵≌呃镂蛄?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扒ご蟮赜惺裁催^？”舉一宿覺云：“一切數(shù)句非數(shù)句。與吾靈覺何交涉?！睅熢疲骸靶凶∽P不是靈覺。喚什么作數(shù)句？”　　舉脖山云：“光境俱忘復(fù)是何物？”師云：“東海里藏身。須彌山上走馬?！睆?fù)以拄杖打床一下。大眾眼目定動。乃拈拄杖趁散云：“將謂靈利者漆桶?！薄　∨e僧問乾峰：“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。未審路頭在什么處？”峰以拄杖劃云：“在者里?！睅熌槠鹕茸釉疲骸吧茸硬先?。筑著帝釋鼻孔。東海鯉魚打一棒。雨似盆傾相似。會么？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諸方拈槌豎拂云會么？”但云：“莫壓良為賤?！眳s云：“是是?！贝翑M議便打。

　　舉教云：“心生種種法生。心滅種種法滅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爸囟嗌伲俊鄙疲骸鞍虢??！睅熢疲骸绑H年夢見?！?br>
　　舉夾山語云：“百草頭上薦取老僧?！睅熀险圃疲骸安粚彶粚??！庇忠灾粽戎嘎吨疲骸皧A山變作露柱也。看看?！?br>
　　舉仰山問僧：“近離甚處？”僧云：“向南?！鄙侥槠鹬粽仍疲骸氨酥羞€說者個么？”僧云：“不說。”山云：“不說者個。還說那個么？”僧云：“不說?！鄙秸俅蟮聟⑻萌ァＦ渖闳?。山復(fù)召其僧。僧應(yīng)諾。山云：“近前來?！鄙啊Ｉ奖愦?。師云：“仰山若無后語。爭識得人?！?br>
　　舉雪峰喚僧近前來。僧近前。峰云：“甚處去？”僧云：“普請去。峰云：“去?！睅熢疲骸按耸请S語識人?！?br>
　　舉參同契云：“回互不回互?！睅熢疲骸白髅瓷遣换鼗??！蹦艘允种赴孱^云：“者個是板頭。作么生是回互？”師云：“喚什么作板頭?！?br>
　　舉：“見聞覺知無障礙。聲香味觸常三昧?！睅熢疲骸耙磺刑幉皇侨?。行時不是三昧。有處云聲香味觸體在一邊。聲香味觸在一邊。見解偏枯。”

　　舉夾山坐次。洞山到來。云：“作么生？”夾山云：“敗與么?！睅煷瓷皆疲骸安环胚^又作么生？”代夾山便喝。師又拈夾山云：“敗與么，元來敗在蝦蟆窟里?！庇衷疲骸皵∨c么也難得?！?br>
　　舉祖師偈云：“法法本來法?！睅熢疲骸靶凶∽P不是本來法。一切處不是本來法。敗如山河大地。與你日夕著衣吃飯。有什么過?！庇衷疲骸胺ū痉o法。”師拈起拄杖云：“不是本無法?！?br>
　　舉傅大士頌云：“空手把鋤頭。步行騎水牛?！睅熢疲骸笆悄銖鞠虮彬T一頭水牯牛到這里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安灰姷?。千頭萬頭到這里但識取一頭?！?br>
　　舉寶公云：“如我身空諸法空。千品萬類悉皆同?！睅熢疲骸澳懔⒉灰娏⑿胁灰娦小Ｋ拇笪逄N不可得。何處見有山河大地來。是你每日把缽孟鼻飯。喚什么作飯。何處更有一粒米來?！?br>
　　舉：“一切聲是佛聲。一切色是佛色?！睅熌槠鸱髯釉疲骸笆鞘裁?？若道是拂子。三家村里老婆禪也不會?！?br>
　　舉南方禪客問國師：“此間佛法如何？”國師云：“身心一如，身外無余?！睅熢疲骸吧胶哟蟮睾翁幱幸?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要識祖師么？”以拄杖指云：“祖師在你頭上勃跳。要識祖師眼睛么？在你腳跟下?！庇衷疲骸斑@個是祭鬼神茶飯。然雖如此。鬼神也無厭足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若說菩提涅槃?wù)嫒缃饷?。是燒楓香供養(yǎng)你。若說佛說祖。是燒黃熟香供養(yǎng)你。若說超佛越祖之談。是燒碎香供養(yǎng)你。歸依佛法僧下去。”

　　師一日拈起拄杖舉教云：“凡夫?qū)嵵^之有。二乘析謂之無。緣覺謂之幻有。菩薩當體即空?！蹦嗽疲骸榜纳娭粽鹊珕咀髦粽?。行但行坐但坐?？偛坏脛又??！?br>
　　舉夾山語云：“百草頭上薦取老僧。鬧市里識取天子?！庇衷疲骸耙粔m才起大地全收。”

　　舉雪峰云：“三世諸佛向火焰上轉(zhuǎn)大法輪?！睅熢疲骸盎鹧鏋槿乐T佛說法。三世諸佛立地聽?！?br>
　　師因吃茶了。拈起盞子云：“三世諸佛聽法了。盡鉆従盞子底下去也。見么見么？若不會。且向多年歷日里會取?！?br>
　　舉脖山語云：“光非照境境亦非存。光境俱忘復(fù)是何物？”師云：“盡大地是光。喚什么作自已。你若識得光去。境亦不可得。有什么屎光境。光境既不可得。復(fù)是何物?！庇衷疲骸按耸枪湃舜缺手卦挄Z。者里倜儻分明去。放過即不可。若不放過。”復(fù)舉手云：“蘇盧蘇盧。”

　　舉傅大士云：“禪河隨浪靜。定水逐波清?！睅熌橹粽戎笩艋\云：“還見么？若言見。是破凡夫。若言不見。有一雙眼在。你作么生會？”良久復(fù)拈拄杖云：“盡大地不是浪。”　　師有時拈拄杖打床一下云：“一切聲是佛聲。一切色是佛色。你把缽盂鼻飯時有個缽孟見。行時有個行見。坐時有個坐見。者般底作與么去就?！卑寻粢粫r趁散?！　熡袝r拈起拂子云：“者里得個入處去捏怪也。日本國里說禪。三十三天有個人出來喚云底底。特厙兒。擔枷過狀?！薄　∨e古人道：“一處不通兩處失功。兩處不通觸途成滯?！睅熌槠鹬粽仍疲骸吧胶哟蟮厝乐T佛。盡在拄杖頭上。有甚滯礙。如今明也。暗向什么處去。敗者明便是暗。一切眾生敗被色空明暗隔礙。便見有生滅之法?！?br>
　　舉一宿覺云：“六般神用空不空。一顆圓光色非色?！睅熌槠鸱髯釉疲骸罢邆€是圓光。是色非色。喚什么作色。與我拈將來看?！?br>
　　舉夾山云：“百草頭上薦取老僧，鬧市里識取天子?！睅熢疲骸拔r蟆入你耳朵里，毒蛇穿你眼睛中。且向葛藤處會取?！?br>
　　舉：“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?！睅熢疲骸澳闳舨蛔R。大食國里人。在你眼睫里賣香藥?！?br>
　　舉《般若經(jīng)》云：“無二無二分。無別無斷故?！睅熌酥嘎吨疲骸芭c般若經(jīng)相去多少？”

　　舉經(jīng)云：“經(jīng)書咒術(shù)一切文字語言。皆與實相不相違背?！睅熌橹粽仍疲骸罢邆€是什么？若道是拄杖。入地獄。不是拄杖。是什么？”

　　師一日拈拂子棗一下云：“日月星辰撲落地上。見么？”良久起身云：“近后突著你眼睛。”

　　舉：“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?！睅熢疲骸罢邆€是屋。上頭是天。手里是拄杖。作么生是涅槃門？”　　師有時云：“彈指瘰口揚眉瞬目拈槌豎拂?；蚣磮A相。盡是撩鉤搭索。佛法兩字未曾道著。道著即撒屎撒尿?！薄　∨e瓦官參德山瓦官為侍者。同入山斫木。德山將一碗水與瓦官。官接得便吃卻。山云：“會么？”官云：“不會。”山又將一碗水與瓦官。官接得又吃卻。山云：“會么？”官云：“不會?！鄙皆疲骸昂尾怀神萑∧遣粫住！惫僭疲骸安粫?。又成褫個什么？”山云：“子大似個鐵橛?！蓖吖僮≡汉?。雪峰去訪茶話次。峰云：“當時在德山會里。斫木因緣作么生？”官云：“先師當時肯我?！狈逶疲骸昂蜕须x先師太早?！逼鋾r面前有一碗水。峰云：“將水來。”官便過與雪峰。峰接得便潑卻。師代云：“莫壓良為賤?！薄　∫螨S次。將胡餅一咬云：“咬著帝釋鼻孔。帝釋害痛?！睆?fù)以拄杖指云：“在你諸人腳跟下。變作釋迦老子。見么見么？閻羅王聞?wù)f呵呵大笑云：者個師僧相當去。不柰你何。若不相當。總在我手里?！薄　熡袝r以拄杖打床一下云：“你若是個漢。忽然者里聞聲悟了。一切山河大地日月星辰。有什么過?！?br>
　　舉洛浦云：“一塵才起大地全收。”師云：“鳥窠拈布毛。便有人悟去?！?br>
　　因吃茶次。舉一宿覺云：“三身四智體中圓。八解六通心地印。師云：“吃茶時不是心地印?！蹦四橹粽仍疲骸扒蚁蛘呃飼　！?br>
　　舉僧問雪峰：“如何是觸目菩提。”峰云：“好個露柱?！庇刑幵疲骸斑€見露柱么？”師拈起拄杖云：“有底體上會事。見露柱洽喚作露柱。有處道。不見有露柱。見解偏枯。見露柱但喚作露柱。見拄杖但喚作拄杖。有什么過?！?br>
　　舉僧問靈云：“佛未出世時如何？”靈云豎起拂子。”僧云：“出世后如何？”云亦豎拂子。師云：“前頭卻實。后底打不著。”又云：“不說出不出。何處有一問時節(jié)。敗如雪峰。夏末于僧堂前坐。眾才集。峰拈起拄杖云：者個為中下根人。便有僧問：‘忽遇上上人來時如何？’峰拈起拄杖?！睅熢疲骸拔也凰蒲┓宕蚱评羌！鄙銌枺骸拔磳徍蜕腥绾?？”師便打。　　舉僧問玄沙：“如何是學(xué)人自已？”沙云：“是你自已?！睅熢疲骸皼]量大人。被語脈里轉(zhuǎn)卻?！庇猩畣枺骸叭绾问菍W(xué)人自已？”師云：“忽然路上有人喚衲僧齋。你也隨例得飯吃?！薄　熞螨S次。拈起胡餅云：“我敗供養(yǎng)江西兩浙人。不供養(yǎng)向北人?！鄙疲骸盀槭裁磾」B(yǎng)江西兩浙人。不供養(yǎng)向北人？”師云：“天寒日短。兩人共一碗?！?br>
　　舉國師云：“南方佛法半生半滅。此間身心一如身外無余？”師云：“喚什么作身心一如。”又云：“汝等要識國師底么？”自代云：“不可辜負國師去也?！薄　∨e肅宗帝請國師看戲。國師云：“有什么身心看戲。”帝再請國師云：“幸自好戲。”師云：“龍頭蛇尾?！薄　∨e國師三喚侍者。侍者三應(yīng)。國師云：“將謂吾辜負你。誰知你辜負吾。”師云：“作么生是吾辜負你處。你若會得。也是無端?！庇衷疲骸白髅瓷鞘陶吖钾搰鴰熖?？”師云：“粉骨碎身未報得?！?br>
　　舉藥山問僧：“什么處來？”僧云：“湖南來。山云：“洞庭湖水滿也未?！鄙疲骸拔礉M。”山云：“許多時雨水。為什么未滿？”云巖代云：“湛湛地?！倍瓷酱疲骸笆裁唇僦性飞伲俊睅熢疲骸皵≡谶@里。”

　　舉雪峰云：“飯籮邊坐餓死人。臨河渴死漢?！毙吃疲骸帮埢j里坐餓死漢。水里沒頭浸渴死漢?！睅熢疲骸巴ㄉ硎秋埻ㄉ硎撬??！?br>
　　舉僧問資福：“古人拈槌豎拂意旨如何？”福云：“嗄。”師云：“雪上加霜?！?br>
　　舉僧問資福云：“如何是一塵入正受？”福作入定勢。僧云：“如何是諸塵三昧起？”福云：“你問阿誰？”師云：“這阿師話墮也不知?！庇衷疲骸扒邦^早是葛藤?！庇值溃骸澳銌柊⒄l？”

　　舉茱萸上堂云：“你諸人。莫向虛空里釘橛?！睍r有靈虛上座出眾云：“虛空是橛。”茱萸便打。虛云：“和尚莫錯打某甲。”萸便歸方丈。師云：“矢上加尖。”僧云：“和尚適來與么道那？”師云：“槌鐘謝響。得個蝦蟆出來?！?br>
　　舉僧問投子：“密巖意旨如何？”子云：“須是與么人始得?！壁w州云：“何不與他本分草料?！睅焼柹骸白髅瓷潜痉植萘?？”僧擬議。師便打。

　　舉古云：“寂寂空形影?！睅熣箖墒衷疲骸吧胶哟蟮睾翁幍靡病！庇衷疲骸耙磺兄峭o障礙?！睅熢疲骸爸粽茸叩轿魈?。卻歸新羅國里?！蹦饲么苍疲骸斑@個是你鼻孔?！?br>
　　舉僧問夾山：“如何是道？”山云：“太陽溢目。萬里不掛片云?！睅熢疲骸安粏咀饕痪?。不喚作法身。是什么？”僧問：“如何是學(xué)人自已？”師云：“老僧入泥入水?！鄙疲骸澳臣追酃撬樯砣ヒ??！睅熀仍疲骸按蠛Ｋ谀泐^上。速道速道。”僧無語。師代云：“也知和尚恐某甲不實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直得乾坤大地無纖毫過患。猶是轉(zhuǎn)句。不見一色始是半提。直得如此。更須知有全提時節(jié)?！薄　熡袝r云：“泡幻同無礙。一切處不是幻。一切處不是無礙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橫說豎說菩提涅槃?wù)嫒绶鹦浴？偸窍蛳律塘?。直得拈槌豎拂時節(jié)。亦是橫說豎說。對前頭猶較些子?！鄙畣枺骸罢垘熛蛏系??！睅熢疲骸按蟊娋昧?。速禮三拜。”　　舉崇壽問僧：“還見燈籠么？”僧無語。師代云：“推倒燈籠。”

　　舉趙州問僧：“什么處去？”僧云：“摘茶去?！睅熢疲骸伴]口?！?br>
　　舉：“法身說法。青青翠竹盡是法身。未是提綱拈掇時節(jié)?！?br>
　　舉：“有為無三世。無為有三世。有為是斷滅法。何處得三世。無為有三世。不是守寂處法?！?br>
　　舉：“實學(xué)是葛藤言句。拈槌豎拂時節(jié)。于實學(xué)猶在半途?！薄　∨e：“三種人。一人因說得悟。一人因喚得悟。第三人見舉便回去。你道。便回去意作么生？”復(fù)云：“也好與三十棒?！薄　∨e：“法身吃飯。早是剜肉作瘡。將謂合有與么說話。”

　　舉僧問云居：“湛然時如何？”居云：“不流?！睅熢疲骸安涣髡f什么湛然?！庇衷疲骸按耸墙罔F之言?！?br>
　　舉：“藥病相治。盡大地是藥。那個是你自已？”師云：“遇賤即貴?！鄙疲骸捌驇熤甘?。”師拍手一下。拈起拄杖云：“接取拄杖子?！鄙拥棉肿鲀山亍熢疲骸爸别埮c么，也好與三十棒。”

　　舉翠巖夏末上堂云：“我一夏已來與師僧說話?？创鋷r眉毛在么？”保福云：“作賤人心虛。”長慶云：“生也?！睅熢疲骸瓣P(guān)。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不敢望你有逆水之波。且不順水之意也難得。”乃舉良遂初參麻谷。谷見來便去鋤草。良遂到鋤草處。谷都不顧。便歸方丈閉卻門。良遂連三日去敲門。至第三日才敲門。麻谷問阿誰。良遂云：“和尚莫瞞良遂。若不來禮拜和尚。洎被經(jīng)論賺過一生?！睅熢疲骸氨阌心嫠?。如今得入是順水之意。亦喚作雙放時節(jié)。又云：“麻谷問阿誰。良遂道莫瞞。良遂不是識破麻谷相見時節(jié)。若不來禮拜和尚洎被經(jīng)論賺過一生。亦知有賺人處。自后良遂歸京。辭皇帝及左右街。大師大德再三相留。茶次。良遂云：諸人知處良遂總知。良遂知處諸人不知?！睅熢疲骸白髅瓷橇妓熘??！?br>
　　舉《心經(jīng)》云：“無眼耳鼻舌身意。”師云：“為你有個眼見。所以言無。不可如今見時不可說無也。然雖如此。見一切有什么過。一切不可得。有什么聲香味觸法？”

　　舉“光明寂照遍河沙”問僧：“豈不是張拙秀才語？”僧云：“是。”師云：“話墮也。”

　　舉僧辭石霜。霜問：“船去陸去？”僧云：“遇船即船遇陸即陸?！彼疲骸拔业腊胪旧噪y?！鄙疅o語。師代云：“三十年后此話大行。”又云：“臨行一句永劫不忘?！?br>
　　舉生法師云：“敲空作響擊木無聲?！睅熞灾粽瓤罩星迷疲骸鞍⒁??！庇智冒孱^云：“作聲么？”僧云：“作聲。”師云：“這俗漢?！庇智冒孱^云：“喚什么作聲？”　　舉僧問石霜：“教中還有祖師意么？”霜云：“有。”僧云：“如何是教中祖師意？”霜云：“莫向卷中求?！睅煷疲骸安坏霉钾摾仙s向屎坑里坐地作什么？”

　　舉石霜云：“須知有教外別傳一句?！鄙畣枺骸叭绾问墙掏鈩e傳一句？”霜云非句。師云：“非句始是句?！?br>
　　舉洞山云：“須知有佛向上事?！鄙畣枺骸叭绾问欠鹣蛏鲜?？”山云非佛。師云：“名不得狀不得。所以言非?！?br>
　　舉洞山云：“塵中不染丈夫兒?！睅熢疲骸爸粽鹊珕咀髦粽取Ｒ磺械珕咀饕磺??！?br>
　　舉：“法身清凈一切聲色盡是廉纖語話。不涉廉纖作么生是清凈？”又云：“作么生是法身？”師云：“六不收?！庇衷疲骸叭於怂??！薄　∨e古云：“如我身空諸法空。千品萬類悉皆同。”師云：“身不可得一。切諸法豈是有也。所以古人道。無情有佛性?！庇衷疲骸盁o情不喚作法身說法?！薄　熡袝r云：“光不透脫有兩般病。一切處不明。面前有物是一。又透得一切法空。隱隱地似有個物相似。亦是光不透脫。又法身亦有兩般病。得到法身。為法執(zhí)不忘已見猶存。坐在法身邊是一。直饒透得法身去。放過即不可。子細點檢來。有什么氣息。亦是病?！?br>
　　舉僧問國師：“如何是本身盧舍那？”國師云：“與老僧過凈瓶來。”僧取凈瓶至。國師云：“卻安舊處著?！鄙桶才f處。又來問：“如何是本身盧舍那？”國師云：“古佛過去久矣?！睅熢疲骸盁o耪跡?！?br>
　　舉僧問灌溪：“久向灌溪。到來敗見個漚麻池?！毕疲骸澳銛∫姖a麻池。且不識灌溪?！鄙疲骸叭绾问枪嘞?？”溪云：“劈箭急?！睅熢疲骸昂尾慌c第一機只對?！?br>
　　舉韋監(jiān)軍見帳子畫牛抵樹。問僧：“牛抵樹樹抵牛？”無對。師代云：“歸依佛法僧?！?br>
　　舉老宿問僧：“聞?wù)f雪峰有球子話是不。”僧云：“不見說著?！彼拊疲骸奥?wù)f有。”僧云：“敗是師僧亂舉。”宿云：“不亂舉底事作么生？”無對。師代云：“某甲新到未曾參堂?！?br>
　　舉佛問外道：“汝義以何為宗?！睅煷獾涝疲骸罢呃虾蜕形易R得你也?！蓖獾涝疲骸耙砸磺胁皇転樽?。”代佛云：“放過一著?！狈鹪疲骸叭暌砸磺胁皇転樽谝俊贝獾涝疲骸罢喏臅夷淌s問。”

　　舉雪峰云：“盡大地是你。將謂別更有？”師云：“不見《楞嚴經(jīng)》云：‘眾生顛倒迷已逐物。若能轉(zhuǎn)物即同如來。’”

　　舉教云：“諸法寂滅相。不可以言宣。”師云：“見定如今說話。何處有說不說。不見道。去不到去來不到來。舉一切真如含一切？”師云：“喚什么作山河大地?！庇衷疲骸笆侵T法空相。不生不滅。不垢不凈?！?br>
　　師或拈拄杖示眾云：“拄杖子化為龍。吞卻乾坤了也。山河大地甚處得來?！?br>
　　師或畫圓相云：“還有人出得么？”

　　舉教云：“是法住法位。世間相常住?！睅熢疲骸搬屽壤献由跆幦ヒ病！?br>
　　舉僧問投子：“如何是此經(jīng)？”子云：“《維摩》，《法華》?！庇謫枺骸皦m中不染丈夫兒時如何？”子云：“不著。”師云：“不喚作法身。不喚作第一義。亦為說法亦為說真空。”

　　師因齋次。拈起匙箸云：“我不供養(yǎng)南僧。敗供養(yǎng)北僧。”時有僧問：“為什么不供養(yǎng)南僧？”師云：“我要鈍置伊?！鄙疲骸盀槭裁磾」B(yǎng)北僧？”師云：“一箭兩垛。”有僧拈問：“敗如前意作么生？”師云：“好即同榮?！?br>
　　師或時以拄杖打露柱一下云：“三乘十二分教。說得著么？”自云：“說不著。復(fù)云：“咄者野狐精?！鄙畣枺骸皵∪鐜熞庾髅瓷?？”師云：“張公吃酒李公醉?！薄　∨e古云：“有驚人之句。”僧問：“如何是驚人之句？”師云：“響?！?br>
　　舉國師云：“語漸也返常合道。論頓也不留耪跡?！睅熢疲骸澳殚池Q拂彈指時節(jié)。若檢點來。也未是無耪跡。”

　　師有時拈拄杖云：“乾坤大地。殺活總在這里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菤?？”師云：“七顛八倒?！鄙疲骸叭绾问腔睿俊睅熢疲骸耙黠堫^?！鄙疲骸安粴⒉换顣r如何？”師便起云：“摩訶般若波羅蜜?！薄　熡袝r云：“遇人即途中受用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爸粽炔皇峭?。說話不是途。”　　舉：法身吃飯，幻化空身即法身?！睅熢疲骸扒ご蟮睾翁幱幸?。物物不可得。以空鼻空。若約點檢來。將謂合有與么說話?！?br>
　　舉：“應(yīng)化非真佛。亦非說法者。”師曰：“應(yīng)化之身說。即是法身說。亦喚作覿體全真。以法身吃法身。”又云：“飯不是法身。拄杖不是法身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宗門七縱八橫。殺活臨時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菤?？”師云：“冬去春來?！鄙疲骸岸ゴ簛頃r如何？”師云：“橫擔拄杖東西南北一任打野榸?！?br>
　　示眾云：“任你橫說豎說。未是宗門苗裔。若據(jù)宗門苗裔。是甚熱碗鳴。三乘十二分教說夢。達磨西來說夢。若有老宿開堂為人說法。將利刀殺卻百千萬個。有什么過?！庇衷疲骸皩⒅^合有與么說話底道理?！?br>
　　師一日云：“拈槌豎拂彈指揚眉一問一答。并不當向上宗乘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窍蛏献诔?？”師云：“地下閻浮。大家總道得。敗如鬧市里坐朝時。豬肉案頭茅坑里蟲子。還有超佛越祖之談么？”僧云：“有底不肯?！睅熢疲骸坝械撞豢?。不可商量時便有。不商量時便無也。若約那個語話。體上會事。直言未到。見解偏枯。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我尋常道。一切聲是佛聲。一切色是佛色。盡大地是法身。枉作個佛法中見。如今見拄杖但喚作拄杖。見屋但喚作屋?！薄　熡袝r云：“作而無作用而無用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安皇怯枚鵁o用。喚什么作拄杖？”

　　舉丹霞云：“百骸俱潰散。一物鎮(zhèn)長靈?！睅熢疲骸爸粽炔豢刹混`也。喚什么作百骸。甚處得來?！?br>
　　舉：“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?！睅熢疲骸爸粽炔皇菬o為法。一切不是無為法?！?br>
　　舉志公云：“雞鳴丑。一顆圓光明已久。”師云：“腦后即不問你。三千里外道將一句來?！?br>
　　舉睦州喚僧：“趙州吃茶入水之義。雪峰輥球。歸宗拽石。經(jīng)頭以字。國師水碗。羅漢書字。諸佛出身處。東山水上行?？偸窍蛏蠒r節(jié)?！?br>
　　示眾云：“直得觸目無滯。達得名身句身一切法空。山河大地是名。名亦不可得。喚作三昧性海俱備。猶是無風匝匝之波。直得忘知于覺。覺即佛性矣。喚作無事人。更須知有向上一竅在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一切處無不是說法。打鐘打鼓時不可不是。若與么一切處亦不是有。一切處亦不是無。”又云：“不可說時即有。不說時便無也。若約提唱即未在。為人門中即得?！?br>
　　舉：“生死涅槃合成一塊。”乃拈起扇子云：“是什么？不是合成一塊。得與么不靈利。直饒與么，也是鬼窟里作活計?！?br>
　　舉：“僧問南泉。牛頭未見四祖時。為什么百鳥銜花獻。泉云：步步蹋佛階梯。僧云：見后為什么不銜花獻？泉云：‘直饒不來。猶較王老師一線道?！睅熢疲骸澳先獢〗獠讲降歉?。不解従空放下。”僧云：“如何是步步登高？”師云：“香積世界?！鄙疲骸叭绾问菑究辗畔?？”師云：“填溝塞壑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若問佛法兩字。東西南北七縱八橫。朝到西天暮歸唐土。雖然如此。向后不得錯舉。”

　　舉祖師偈云：“心隨萬境轉(zhuǎn)。轉(zhuǎn)處實能幽。”僧問：“如何是轉(zhuǎn)處實能幽？”師云：“吃嘹舌頭。老僧倒走三千里。”又問：“如何是隨流認得性？”師云：“饅頭ボ子。摩訶般若波羅蜜?！?br>
　　舉玄沙與韋監(jiān)軍茶話次。軍云：“占波國人語話稍難辨。何況五天梵語。還有人辨得么？”玄沙提起代子云：“識得這個即辨得？”師云：“玄沙何用繁辭。”又云：“適來道什么？”又云：“有什么難辨?！薄　∨e古人云：“以空名召空色。”師云：“拄杖不是空名。召得不是空色。喚什么作拄杖。不是空名?！薄　∫蚰先颈娫疲骸白孕○B(yǎng)一頭水牯牛。擬向溪東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擬向溪西放。不免食他國王水草。不如隨處納些些他總不見?！睆?fù)有僧舉似師。師云：“南泉水牯牛。隨處納些些。你道在牛內(nèi)納牛外納。直饒你向這里說得納處分明。我更問你。索牛在后。長慶云：你道古人前頭為人后頭為人?！?br>
　　舉王大王向雪峰道：“擬葢一所佛殿去如何？”峰云：“大王何不葢取一所空王殿。”大王云：“請師樣子?！狈逭箖墒帧熢疲骸耙慌e四十九?！?br>
　　舉報慈贊龍牙偈云：“日出連山月圓當戶。不是無身不欲全露?！庇猩畣枺骸罢垘熑?。”龍牙撥開帳子云：“還見么？”僧云：“不見?！毖涝疲骸皩⒀蹃??！焙髨蟠嚷勁e云：“龍牙敗道得一半?！睅熈钌e：“我與你道?！逼渖闩e。師云：“我不妨與你道?！?br>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諸方盡向繩墨里脫出。我者里即不然?！鄙畣枺骸拔磳徍蜕腥绾?？”師云：“草鞋三十文買。”

　　舉：“攬真成立色相宛然。一切法不遷?！鄙銌枺骸白髅瓷遣贿w？”師云：“還見燈籠么？”僧云：“見。”師云：“靜處薩婆訶。”

　　示眾云：“你等諸人。每日上來下去。問訊即不無。若過水時將什么過？”有久住僧對云：“步?！睅熒钕仓?。

　　舉僧辭大隨。隨問：“什么處去？”僧云：“峨嵋禮拜普賢去?！彪S拈起拂子云：“文殊普賢總在者里。”其僧畫一圓相。拋向背后。卻展兩手。隨云：“侍者將一貼茶來與者僧?！睅熍e了云：“我即不與么。”有僧云：“和尚又如何？”師云：“西天斬頭截臂。者里自領(lǐng)出去?！?br>
　　舉黃檗一日舉手作捏勢云：“天下老和尚總在者里。我若放一線道。従汝七縱八橫。若不放過，不消一捏。”僧問：“放一線道時如何？”檗云：“七縱八橫。”又問：“不放過不消一捏時如何？”檗云：“普?！睆?fù)有僧問師：“如何是七縱八橫？”師云：“念老僧年老?！鄙疲骸叭绾问瞧?？”師云：“天光回照。”僧云：“如何是天光回照？”師云：“骼縮少人知。”

　　師有時云：“一顆圓光明已久。還有人問么？”僧便問：“如何是一顆圓光明已久？”師云：“西天斬頭截臂?！庇衷疲骸俺齾s須彌山。拈卻佛殿脊?！?br>
　　師一日披袈娑云：“我抖擻法身也?？偀o對。”師云：“汝問我。”僧便問：“和尚抖擻法身意旨如何？”師云：“我也知你親?！?br>
　　舉玄沙示眾云：“諸方老宿盡道接物利生。忽遇三種病人來。作么生接。患盲者拈槌豎拂他又不見?；济@者語言三昧他又不聞?；紗≌呓桃琳f又說不得。且作么生接。若接此人不得。佛法無靈驗?！庇猩堃鎺?。師云：“你禮拜著?！鄙Y拜起。師以拄杖便惶。僧退后。師云：“你不是患盲。”復(fù)喚近前。僧近前。師云：“你不是患聾?！蹦素Q起拄杖云：“還會么？”僧云：“不會?！睅熢疲骸澳悴皇腔紗　！逼渖诖擞惺?。

　　舉古云：“一言才舉。大地全收?！睅熢疲骸扒业朗鞘裁囱?？”自云：“春鳥啼時西嶺上?！彼炝钌骸澳銌栁摇！鄙銌枺骸笆鞘裁囱裕俊睅熢疲骸班??！?br>
　　舉馬大師云：“一切語言是提婆宗。以此個為主。”師云：“好語。敗是無人問。”僧便問：“如何是提婆宗？”師云：“西天九十六種。你是最下種?！?br>
　　舉肇法師云：“諸法不異者。不可續(xù)鳧截鶴。夷岳盈壑。然后為無異者哉？”師云：“長者天然長。短者天然短。”又云：“是法住法位。世間相常住?！蹦四槠鹬粽仍疲骸爸粽炔皇浅Ｗ》ā！?br>
　　舉古云：“一念劫收一切智?！睅熌槠鹬粽仍疲骸扒ご蟮乜傇谏项^。若透得去。拄杖也不見有。直饒與么。也是不著便?！?br>
　　舉須菩提說法。帝釋雨華。尊者問曰：“此華従天得耶?！钡墼唬骸案ヒ??！薄皬镜氐靡?？”帝曰：“弗也?！薄皬救说靡?？”帝曰：“弗也?！薄皬竞蔚靡?？”帝釋舉手。尊者云：“如是如是？”師云：“帝釋舉手處作么生？與你四大五蘊釋迦老子同別?！?br>
　　舉世尊初生下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。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：“天上天下唯我獨尊。”師云：“我當時若見。一棒打殺與狗子吃卻。貴圖天下太平?！?br>
　　舉禾山示眾云：“有作家戰(zhàn)將么出來。”時有僧出云：“未審彼中還有也無？”師云：“格?！?br>
　　舉僧問雪峰：“佛未出世時如何？”峰橫按拄杖而坐。師云：“常?！?br>
　　舉德山問維那：“有幾人新到?！蹦窃疲骸鞍巳??！鄙皆疲骸皢镜渥鶃?。一時生按過?！睅熌樵疲骸案f什么生按過?！薄　∨e雪峰勘僧：“什么處去?！鄙疲骸白R得即知去處?！狈逶疲骸澳闶橇耸氯?。亂走作什么？”僧云：“莫涂皚人好?！狈逶疲骸拔壹赐堪}你。古人吹布毛作么生？與我說來看?！鄙疲骸皻埜t飯已有人吃了也。”師別前語云：“筑著便作屎臭氣?！贝笳Z云：“將謂是鉆天鷂子。元來是死水里蝦蟆。”

　　舉韶山勘僧云：“莫便是多口白頭因么？”因云：“不敢。”山云：“有多少口。”因云：“遍身是?！鄙皆疲骸按笮《孪蛏跆庡?？”因云：“向韶山口里屙?！鄙皆疲骸坝猩厣娇?。即向韶山口里屙。無韶山口。向甚處屙？”因無語。山便打。師代云：“這話墮阿師。放你三十棒?！庇执疲骸皩⒅^是師子兒?！庇衷疲骸吧厣浇袢胀呓獗??！?br>
　　舉僧到曹溪。有守衣缽上座。提起衣云：“此是大庾嶺頭提不起底?！鄙疲骸盀槭裁丛谏献掷铮俊弊鶡o語。師云：“彼彼不了?！睅煷疲骸斑h向不如親到。”又云：“將謂是師子兒?！?br>
　　舉睦州問僧：“莫便是清華嚴么？”僧云：“不敢。”州云：“夢見華嚴么？”僧無語?！睅熢疲骸伴T前大狼籍生?！?br>
　　舉湖南報慈垂語云：“我有一句子。遍大地?！鄙銌枺骸叭绾问潜榇蟮氐拙洌俊贝仍疲骸盁o空缺。”師云：“不合與么道。”別云：“何不庵外問?！?br>
　　舉南泉示眾云：“昨夜三更。文殊普賢相打。各與二十棒。貶向二鐵圍山。”趙州出眾云：“和尚棒教誰吃？”泉云：“王老師有什么過？”州便禮拜。師代云：“深領(lǐng)和尚慈悲。某甲歸衣缽下。得個安樂?！?br>
　　舉崇壽見僧做胡餅次。隔窗問云：“你還見我么？”僧云：“不見?！眽墼疲骸斑€我胡餅錢來?！鄙疅o語。師代云：“和尚禮拜餅綢好。”

　　舉僧問趙州：“如何是妙峰頂?！敝菰疲骸安淮鹉阏咴?。”僧云：“為什么不答?！敝菰疲骸拔胰舸鹇湓谄降??！睅煷疲骸熬汶蘸蜕小！?br>
　　舉長慶見僧來云：“何得無禮？”師代云：“某甲罪過?！庇衷疲骸凹壮揭乙?。”

　　舉長慶問秀才云：“佛教云：眾生日用而不知。儒書亦云：‘日用而不知?！恢獋€什么？”秀才云：“不知大道?！睅熢疲骸白迫徊恢??！?br>
　　舉僧問睦州：“靈山還有蛇不？”州云：“者蚯蚓?！睅煷疲骸鞍坠沁B山。”

　　舉長慶拈拄杖云：“識得這個。一生參學(xué)事畢?！睅熢疲骸白R得這個。為什么不住?！薄　∨e云巖掃地次。道吾云：“何得太區(qū)區(qū)生？”巖云：“須知有不區(qū)區(qū)者?！蔽嵩疲骸芭c么則第二月也?！睅r豎起掃帚云：“這個是第幾月？”吾拂袖出去。師云：“奴見婢殷勤?！?br>
　　舉仰山問俗官云：“官居何位？”官云：“推官?！鄙侥素Q起拂子云：“還推得這個么？”官無語。師代云：“久向和尚?！薄　∨e僧到翠巖。值巖不在。乃下看主事。主事云：“參見和尚也未。”僧云：“未。”主事卻指狗子云：“要見和尚。但禮拜者狗子?！鄙疅o語。后翠巖歸聞此語云：“作么生道免得與么無語？”師代云：“欲觀其師先觀弟子。”

　　舉座主就華嚴講。請翠巖齋。巖云：“山僧有個問。座主若道得即齋?！睅r便拈起胡餅云：“還具法身么？”主云：“具法身。”巖云：“與么則吃法身也?！敝鳠o語。本講座主代云：“有什么過？”巖不肯。東使云：“諾諾?！睅煷疲骸疤刂x和尚降重空筵?！?br>
　　舉雪峰示眾云：“世界闊一丈。古鏡闊一丈。世界闊一尺。古鏡闊一尺?！毙持该媲盎鹁I云：“火綢闊多少?！狈逶疲骸八乒喷R闊?！鄙吃疲骸斑@老漢腳跟未點地在?！焙髺|使拈問僧：“為復(fù)古鏡致火綢與么大?；鹁I致古鏡與么大？”西院云：“與么問人也未可在?！睅熢疲骸梆t飯泥茶綢?！?br>
　　舉僧問云居：“山河大地従何而有？”居云：“従妄想有。”僧云：“與某甲想出一遭金得么？”居便休去。僧不肯。師聞得云：“已是葛藤不能折合。得待伊道想出一遭金得么？”拈拄杖便打。

　　舉閩中韋監(jiān)軍。尋常見僧云：“某甲待官滿。出江西湖南置一問。問殺江西湖南老宿?！鄙疲骸氨O(jiān)軍作么生問？”軍云：“不勞手腳。”僧無語。師代云：“話墮也?！庇衷疲骸胺┥叙嫛！?br>
　　舉王太傅問北院云：“古人道。普現(xiàn)色身遍行三昧。佛法為什么不到北俱盧洲？”院云：“敗為遍行。所以不到。”師云：“如法置一問來。”

　　舉王太尉入佛殿指缽盂問僧：“這個是什么缽？”僧云：“藥師缽?！蔽驹疲骸皵÷動薪谍埨彙！鄙疲骸按旋埣唇怠！蔽驹疲骸昂鲇龌仍偏@浪來又作么生？”僧云：“他亦不顧?！蔽驹疲骸霸拤櫼??！毙吃疲骸氨M你神力走向什么處去?！北８Ｔ疲骸皻w依佛法僧?！卑僬勺鞲怖弰?。師云：“他日生天莫辜負老僧?！?br>
　　舉地藏問崇壽：“你久后將什么利濟于人？”壽云：“無不利濟?！辈卦疲骸盁o一法得利濟。師云：“直饒與么也好吃棒?！庇衷疲骸爱敃r但喚近前來。已后教伊無鹐啄處?！?br>
　　舉泉州王太傅問僧：“上座住甚處？”僧云：“半月山。”傅云：“忽遇月頭月尾又作么生？”僧無語。師代云：“將謂與么。更有與么?！?br>
　　舉龍牙尋常道：“云居師兄得第二句。我得第一句。”西院云：“敗如龍牙與么道。還扶得也無？”師云：“須禮拜云居始得?！蔽髟涸疲骸鞍^者哂?！?br>
　　舉崇壽問僧：“還見燈籠么？”僧云：“見?！眽墼疲骸皟蓚€。”師代云：“三頭兩面。”又云：“七個八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