鋒劍春秋 第五十七回　西方朔陣中搶兄尸　觀世音賜瓶救仙命

　　話說眾仙齊在森羅陣中，會見了南極老祖，彼此皆言進陣之事。正說之間，西方朔抬頭周圍一看，不見他的兄長，心下著急道：“東方老祖為何不見，此時還不回來呢？我等入陣時，掌數(shù)也曾說過，不論勝敗，俱要來到中央會齊，難道他破不得先天法寶，有甚差錯不成？列位在此略等，貧道前去看看就回?！蹦蠘O老祖早已知道，忙說道：“道友，你一個人去不得，須要幾位仙長陪著走走方妙?？v然先天法寶利害，你們?nèi)硕啵搽y于施展?！蔽鞣剿芬娬f得有理，便對眾仙道：“那位道友與貧道走走就回來？”眾仙聞言齊道：“弟子應(yīng)往?！蔽鞣剿返溃骸昂茫槐剡@多人，也要留些在此。文昌、蓮花二仙與貧道去罷。”南極老祖連說甚好，忙在懷中取出一聯(lián)柬帖來，遞與西方朔道：“道兄此聯(lián)柬貼，你等帶在懷中，去尋見兄長。若事到為難，可打開一看，其中自有奧妙?！?br>
　　西方朔忙接過來，放在懷中，辭了眾仙，便與文昌、蓮花仙各騎了腳力，飛奔東方甲乙臺來。剛到一箭路，遠遠的已見一個人，睡在地下。三人看見，心中大驚，說聲不好，飛奔前來。不見猶可，一見只聽得西方朔哎呀一聲，撞下獨角蛟而來。正是：

　　十二層樓梯失腳，　　海洋江中浪翻身。

　　三魂七魄歸何處，

　　七魄悠悠透上蒼?！　≡瓉頄|片朔的尸骨，躺在那里。又見四門上，是正神把守，比別神的神祗不同，最怕的污穢。五行臺又無處可以示眾，又不能出陣去，故此只投在這里。西方一見，魂不附體，即刻跌下獨角蛟來。二仙忙下騎，扶起西方朔。叫了半響，大放悲聲起來。東方帝君在甲乙臺上看得明白，心中大怒道：“好大膽妖仙，豈敢進來搶尸首，我看你如何出得去?！币慌那帑[，飛下臺來。大喝“妖仙休走?！币慌e金如意，打?qū)⑸蟻?。文昌仙說聲“不好，東華老頭來了?！鄙徎ㄏ傻溃骸暗烙盐易o著二老祖，你們上去擋他一擋?！蔽牟擅Π蚜刻斐哂瓕⑸蟻淼溃骸皷|華休得無禮，今有上仙在此?！北愕肿×藮|華帝君，二人戰(zhàn)在一處。這里蓮花忙對西方朔道：“老祖你快些托著尸首，往東門闖出去罷，待小仙幫著文昌好把東華帝君攔住。二祖你走好了?！蔽鞣剿访Π褨|方朔的尸首扶起，提起茶條杖，跳上獨角蛟，說道：“二位好生攔住東華老頭兒，我去也?！眱赏瓤拈_那獸，似箭如飛而去。

　　東華帝君一見，大怒道：“好妖仙，你搶尸往那里去?！睊佅铝宋牟删蛠碲s西方朔。蓮花忙忙舉劍攔住，說道：“東華帝君，你休仗你的法寶，小視我等。自古道，趕人不可趕盡，他即被你治死了，數(shù)百年的道行，已付之東流，你心還不足，待要怎么?！奔幢阋粍Ξ斆媾鼇?，東華帝君只得架過相還。戰(zhàn)未三合，東華帝君拍鸞向法臺而去，文昌仙即催開麒麟，趕將上前。蓮花忙攔住道：“道友，他的法術(shù)高于你我，不可趕他。你我只在此攔住他，使他不能追趕二祖就好了?！蔽牟尚Φ溃骸拔以诤Ｍ?，久聞老頭兒的名，今日豈可錯過。我是必與他比較比較的。”不由分說緊緊追將上來。蓮花仙無奈，只得跟他下去。東華帝君見二人趕近法臺，即便伸手發(fā)起掌上雷，把臺上旗幡搖動。只見滿陣青氣迷濛，風聲叫喊。二仙吃了一驚，連忙站住。只聽得臺上一聲吆喝：“妖仙休走，看我法寶前來傷你。”只見無數(shù)大木，如柴棚一般，打?qū)⑾聛?。文昌忙祭起量天尺來，喝一聲長，那尺就長有數(shù)丈，打橫把大木攔住，不得下來。忽然一陣風過，那些大木，就如火枝一般燒著。文昌仙把量天尺收回。說時遲，來時快，猶如火山一般，大喊一聲不好，牽回麒麟就跑。蓮花一見忙在懷中取出一件寶貝，名喚碧筒，就將筒蓋揭開，放出一股水來，皎潔浩蕩，把火迫住。誰知火中帶著金刀，如箭一般。二仙還那里站住腳，只得敗下去。我且不表。

　　且講西方朔，拖了東方朔的尸首，如雷電一般，飛奔東門而來，耳輪中有人招呼，在前面說道：“休得前來，你是何方道士，走吾汛地，有吾神在此鎮(zhèn)守。”西方朔抬頭觀看，認得是二郎神君。說聲不好，把守非同小可，叫我怎的闖得出去？心下著急，忽然想起老祖的柬貼。忙在懷中取出來，打開一看，上寫著：“要出東門，可將令兄尸骨頂在頭上，神最怕穢，自能闖出去，放心，放心?！?br>
　　西方朔看罷，心中暗想：“南極老祖已知其情，大料有救的了?！睎|方朔乃得道之仙，雖然破陣已死，身體猶如生的一般。西方朔就把尸首放在肩上，又恐有失，怕人暗算，忙在豹皮袋內(nèi)取出兜仙網(wǎng)，罩著身體。一手執(zhí)杖，催開獨角蛟，便用聲招呼：“元帥聽真，吾乃海外度朔山散仙西方朔是也。因吾兄東方朔在森羅陣甲被東華帝君治死，如今弟抱兄尸首出來，求高人搭救，乞上圣憐憫，讓一讓神光，放出小的出去，他日相見，再為酬謝。如果上圣執(zhí)意不允，小仙一狼百狠，死者不得復(fù)生，我就將尸首祭過來，恐污上圣的神光，不能去朝金闕，休怪小仙冒瀆?！倍缮窨匆娢鞣剿吠辛藮|方朔的尸首前來，心中吃了一驚：“他帶污穢尸首，如何與他對敵。倘若放走了，負了海潮老祖與帝君之托，若竟與他動手，其污穢豈不冒瀆我的神光，將來難以朝見金闕?！卑底运枷耄骸安蝗绶潘吡肆T，一則全得他兄弟之情，二則他亦感我之恩，三則不冒瀆我之神光。如此豈不兩全其美?！庇谑请x了東門而去。西方朔一見大喜，說道：“此時不走，更待何時?！庇谑谴唛_腳力，騰空而去，一直望齊營而進。

　　來至東門，遂撥開云頭而落，軍士一見認得是西方朔老祖。忙報上黃門官，黃門官報上，齊王聽得，忙升了大殿。黃門官上前跪下啟奏道：“東方汛地官來報，西方朔老祖肩頭托著一個死人，飛奔東門，已放進城，故此催駕升殿，乞我主龍意定奪?！饼R王聞奏，心中大驚道：“眾仙們一齊回來，還是西方老祖一個？”黃門復(fù)奏道：“守汛官報說西方老祖一個，肩托著死尸，其余俱未曾見?！饼R王心下愈加狐疑，暗道：“眾仙俱死不成，如何止他一人回來?！闭麄髦寂篷{，只見西方朔二祖已進入朝門，往三清大殿而來。后面有數(shù)十御林軍，用軟床抬著一個死尸，心下大驚。忙說道：“二祖你如何出得陣，那得尸首是那位仙家的？”言還未盡，西方朔就在駕前放聲大哭。便將入陣中如何破陣，如何死了，如何出來，說了一遍。齊王也不覺下淚道：“實可憐，東方老祖，數(shù)百年道行，一旦死于非命，此是小王之罪也。二祖暫止悲傷，還要想個法子?；蛘呷ツ亲蕉锤?，訪問高人，求取仙丹來救，復(fù)生也未可知?！蔽鞣剿仿勓?，止住眼淚，忙到軟床，把東方朔的道袍脫下，仔細看了一看，忙與他穿了道袍，便對齊王說道：“吾兄長非是被法寶所傷，據(jù)貧道看來，周身俱無傷痕，唯有瘠骨上一片青紫色，是被東華摔死的。這個到容易救活，煩賢王可傳承宣官，叫他多備水缸，周圍將尸靈圍住，外裝一爐好香，須靜悄悄不可大驚小怪，待貧道去三山五岳中訪求高人，或?qū)は傻?，前來救他便了?！闭f罷，叫人牽了獨角蛟來，連忙跨上，說聲：“賢王慢坐。”用手把獨角蛟一催，騰空而起，就忙去了。齊王便依西方朔所說的一一齊備，把東方朔的尸靈移偏殿去，親自在殿中坐著?！　≡僬f西方朔，跨蛟駕云頭，望西海而來。心中想道：“海外散仙，有些本事的都來了，如今雖有些在那里，料也法力不大，縱去也是無用。如今何不奔五行山，去問孫大圣，他是薦我兄長去幫孫臏的，如今死了，看他怎么樣。況他神通廣大，必有法術(shù)救得，也未可知。或者他有相好的有仙丹，得他指點，也可不必東跑西問，阻隔光陰?！毕肓T，定了主意，撥轉(zhuǎn)云頭，望五行山而來。不消半刻，來到五行山，落將下去。孫悟空在石匣中早已看見，喊道：“好呀，你為何到這里看我？”西方朔聞言，跨下獨角蛟，去向石匣邊，朝大圣打了一個稽首，說道：“大圣，小仙稽首了?！贝笫サ溃骸安挥谩！北銌柕溃骸暗烙眩阈珠L幫孫臏與海潮老祖斗法力，可能勝了他么？你如今到此何干？”西方朔聞言，即流下淚來道：“大圣休要提起，小仙兄長，卻被東華帝君摔死了?！北銓自车胶Ｍ?，請兄長下山，卻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咬傷了眼，如何在森羅陣身死，如何搶尸回來，一一說了一遍。就把個齊天大圣氣得怪叫如雷，山頂上那些六丁六甲，揭諦神祗，聽得孫大圣怪叫，個個吃驚：“這猴頭又不知為何事怒了？等我們快下去看看。”便一一齊駕風云下來。只見一個道者，在石匣旁與孫大圣講話，放心不下。又聽他說：“氣死老孫也。好大膽五老，把老孫的好道友摔死。我若出得來，我不把你幾個骨頭吃在肚內(nèi)，我也不叫做齊天大圣?！蔽鞣剿氛f：“大圣，你是說得來做不來了，如今要救我兄長要緊，大圣可知那家仙長有仙丹，可救兄長？”大圣道：“老孫如何知道，若是老孫出得來，我就到兜率宮走走，難道老李不送我十顆八顆仙丹，救你兄長?！蔽鞣剿氛f道：“大圣既不知那洞有仙丹，可知那洞有萬術(shù)之仙，起死回生之能，煩大圣指點，待西方朔前去請求他。”大圣道：“老孫一生不曉得什么人，我一生只知有南海菩薩一個，他的道法無邊，你若去求他，決能救得你令兄。”

　　西方朔道：“南海菩薩專心普救，度一切危難，小仙若到南海，一定有救。只是小仙不認得南海路徑?！敝宦牭糜腥嗽谂哉f到：“你不認得，我送你去如何？”西方朔聞言，吃了一驚，忙問孫大圣：“什么人在此？在那里講話？”孫悟空笑道：“他們是奉佛旨看守老孫的幾個毛神。”隨大喝道：“你們討打，還不與我現(xiàn)出原形?！宾畷r間現(xiàn)出幾十個丁甲，幾十個揭諦，各露了神靈。西方朔一見，忙對眾神打了稽首。揭諦神道：“道長，你往南海落伽山，等待吾神送你去罷。”孫大圣道：“你可與西方道友走走，免打?！北娊抑B笑道：“大圣，你如今難以打我們，要等大圣出來再打罷?！?br>
　　眾揭諦便對西方朔道：“道友，快些上騎，不要阻隔時候罷。”西方朔聞言大喜，忙辭了大圣。大圣又叫他：“救活兄長之時，務(wù)須對老孫說聲，免得我掛念?！蔽鞣剿伏c頭應(yīng)允，上了獨角蛟。眾揭諦神一卷，一陣大風，齊在空中，霎時間就到了南海落伽山，落下云頭。西方朔在獨角蛟上，觀看佛境，果然十分景致，與別境不同。怎見得，有詩為證：

　　果然是無邊光景，

　　泉潺潺兮喑噎，香馥馥兮氤氳，鳥無聲兮清境，日雍和兮暢神。

　　金色世界，寂寞元貞，

　　莫道蓮花九品，便看園竹千尋。

　　卻說西方朔，遠遠的下了獨角蛟，同著四位揭諦神，慢慢走至山門。只見四位金剛，坐在那里。揭諦上前見禮，便指西方朔說到：“此位乃是海外散仙西方朔，因他東方朔在萬象森羅陣，卻被東華帝君摔死，他上五行山去問孫大圣，大圣保舉叫他上寶山來，求菩薩救他兄命，小神等引路而來，故煩金剛到蓮花臺通稟一聲?！苯饎偮勓缘溃骸叭绱宋鞣剿吩诖说攘?，待吾神與你通稟就是?！蔽鞣剿愤B聲答應(yīng)，立在山門之外。四位揭諦說道：“仙長吾等送你到來，你自然認得回去，吾料菩薩必有法旨救度，吾神先回五行山報與大圣知道，吾神去也。”化陣清風，去的無影無蹤。

　　只見個金剛出來道：“菩薩法旨，準西方朔參見，跟吾神這里來?！彼煲鞣剿返搅松介T，就由回廊上了殿，西方朔不敢抬頭，來至蓮花臺之下，九叩八拜，誦菩薩號道：“愿菩薩圣壽無疆?！薄　∑兴_在蓮花臺上，睜開慧眼說道：“西方朔，你是孫悟空指你來的么？其中來意，我已明白了。天地之生民，惡貫滿盈，故遂有好生之德。但是五百年一小劫，八百年一大劫，因此降下風火兵刀之危。如今七雄八派，人心奸詐，臣死其君者，事有皆之。反常為逆，便當此殺運。王翦是奉勅旨牒文，去保秦始皇并吞六國，上應(yīng)天時，下應(yīng)劫數(shù)。孫臏雖有偷天換日之能，如何勝得他過。惟有贏秦氏無厚德于世，貪狠暴詐，而富有天下?？v能一統(tǒng)，而不能享者。蓋天生之，假伊手以征誅，致使不忠不孝者罹臻鑠之苦。且有德之主，還未得時。你今來求救于我，且看孫悟空之面，又憐東方朔五百年苦煉之功，令木岸尊者，拿楊枝甘露去臨淄，教你令兄，你且去罷?！蔽鞣铰勓?，五體投地，又叩了幾個頭，說到：“菩薩慈悲，現(xiàn)在掌教與海潮圣人相斗，五老擺下森羅陣，困住南極老祖與眾位仙家，俱不能破得先天之寶，顧菩薩念同道之情，大展佛法救他們出陣?！逼兴_說道：“臨淄福氣，止在旦夕。你非在劫數(shù)之人，我指你去拜求幾個人來，森羅陣不用作法自破，五方五老自然回山?！?br>
　　西方朔忙問：“應(yīng)當拜何洞神仙？乞求指示?！逼兴_說道：“有一物必有一物治，你可同木岸尊者，先回臨淄，救活令兄。然后往五行山，向西去百萬余里，有一個名叫造化山，即是小西天之主所居，是無洞府的，你可朝上叩首，秉祝虔心，天主自然知道。座下有五位五老至尊，可請他下山，一到森羅陣中，先天法寶，自然立破。但你的腳力雖能駕云，不能迅速。也是你跟出家人有緣，賜給你風云雷電四咒語，熟后比風雷還快?！北銓⑺闹湔Z，親傳西方朔。西方朔一一領(lǐng)受，遂由木岸尊者，捧定凈水瓶楊柳枝，到臨淄去救東方朔。又命尊者近前，囑了幾句語。

　　尊者領(lǐng)命，捧楊柳凈水瓶，與西方朔辭了菩薩，出了普陀洞，紫竹林外一齊駕云，就望臨淄而來。不消半杯茶時，早到齊國大殿，落將下術(shù)。有殿前官看見，飛走去報知齊王。齊王忙忙迎接，此時天才午。因此道及一番，忙引木岸行者進了偏殿。尊者把東方朔一看，可憐死了，一道靈魂，渺渺游于地府。正是：

　　兩目微睜氣已無，　　陽魂杳杳剩皮膚。

　　仙家慢道超生死，

　　一染紅塵失故吾。

　　話說尊者點首道：“道友，你若安穩(wěn)在海外洞中修道，焉有今日之危?！边B忙念了八字真言咒語，用楊柳技插進凈瓶中，取出甘露水，望著東方朔老祖臉上一灑。這甘露能使白骨生肌，何況救此有道行之士。甘露方到臉上，未有半刻，只見東方朔大叫一聲：“好東華，摔死我也?！卑焉碜右卉S，離床坐起。眾人一見大喜，東方朔定一定元神，只見自己身在臨淄大殿，已知就里。又見木岸尊者，速忙上前見了禮，齊王讓眾人坐下，東方朔忙問：“尊者到此何干？”尊者便將西方朔到南海求救之事，說了一遍。便叫一聲“西方道友，不可遲延，你可早去造化山走走罷?！蔽鞣剿仿劼牭溃骸坝欣怼！泵o了眾人出殿?？缟溪毥球?，起在空中，念起菩薩四句咒語，只見獨角蛟四足生風好似雷電一般，瞬息之時，不知到于何處。

　　尊者又對東方朔耳邊說了幾句，東方朔大喜，忙與尊者辭了齊王，駕起云頭，往森羅陣來。尊者把云光護住金身，東方朔在云端望著甲乙臺，大喝：“東華帝君，你上來，與我見個雌雄，看你果能勝我否？”東華帝君正在防備南極沖踏，一聞此言，抬頭一看，果然見是東方朔立在云端。心中大怒，罵道：“偷桃賊，你幸得復(fù)生，還敢前來戀戰(zhàn)于我？不要說，我這回要捉到你，再來摔死你?！币慌那帑[，起將上來。才待動手，尊者現(xiàn)了金身笑道：“東華帝君，你休動嗔癡，有出家人在此。”東華帝君認得是木岸行者，心下大驚。暗想：南海侍者至此，此陣難保。連忙問道：“尊者至此何干？”尊者道：“只因東華帝君你摔死東方朔，他令弟到南海求救于菩薩，不應(yīng)坐視，憐他數(shù)百年苦煉之功，特降甘露，命出家人前來搭救。臨行菩薩有法旨，命你等須看同道之情，不可用法寶，恐傷和氣。菩薩今去兜率宮請三教與你們講和。”說罷，化道金光而去。

　　東華帝君笑對東方朔道：“道友，我也不和你爭持，你回臨淄，吾去與各道友帝君說知，看菩薩金面，暫回陣饒你片時?！睎|方朔道：“東華帝君，我與你有一天二地、三江四海之仇。他日相見，須要提防?！睎|華帝君笑道：“道友，你若是安坐海外，難道是我上門去摔死你不成？此事也是你的劫數(shù)。比如毛奔真人呢，他難道不是修成正果的？”問得東方朔無言可答，東華帝君也不與他再講，便按下青鸞，自回本營中，知會各位帝君，與海潮圣人說知此事。不知后事如何，且聽下回分解。